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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科离开了，说明天再给我们引路，库洛洛他们收拾好碗筷也识趣地上楼，留我和父亲单独相处。

    我确实有好多话想说。

    我朝他张开双臂，他心有灵犀地抱起我，稳稳把我放在腿上。

    “是爸爸不允许长老院的小孩和我认真打？”我想起安科未尽的话。

    他摇摇头，想了一瞬，又点点头。

    “只是不想他们伤到你。”

    父亲说话的时候，喉结也跟着移动。我看了会，伸手覆上去感受他声带的颤动，震得手心发痒。

    他没阻止，微微扬起下巴，又继续说：

    “你没开念，有些孩子会让你觉得棘手。”

    我收回手，贴着他的x膛抬头看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传导来的热意让我有些犯困。

    “现在爸爸改变主意了？”

    他只是缓缓道：

    “我既担心他们刚学念，失手伤你，又担心你不敌，会因为受挫不开怀……后来你和我说，爸爸才明白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为什么要送我去六区呢？”我心里一酸，揪着他x口的衣料，泪意莫名其妙蓄起来。

    我只是想变强大，并不想离开他。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温暖g燥的手指贴过来，拭去我眼角的水渍。

    眼泪却流得更凶了，我不想发出声音，只好把脸紧紧贴着他的衣服。

    “对不起，是因为爸爸自私。”他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飘来，紧贴着的x腔传来发声的共振，连同稳定有力的心跳。

    “我没有涅昔想得那么心甘情愿。我可以在揍敌客陪她，但这次是她错了……我应该再早些，带你们都离开。”

    他在答非所问，我没办法真切地勘破父亲，他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他将mama的Si归结于揍敌客，甚至他自己。他认为提前离开，mama不接下那个任务，就不会殒命。

    完成任务，是她在履行职责呀。

    我不愿想下去，换了个话题：“爸爸想我在六区学什么？”

    “抛下以前的观念,”他答得g脆，下半句又放缓语气，“但爸爸……不会强迫你。你说不想做杀手——如果重复我的路，也许能找到新的目标。”

    观念？爸爸舍近求远，要我多此一举地离开他再走回来，只是希望我磨掉揍敌客的印记？

    “可是我太弱了，”想到此处，我又不免情绪低迷，“我们四个人才磕磕绊绊走出六区。他们说，爸爸一个人就做到了。”

    几乎像隔了道天堑。

    父亲低头看我，他的金眸深邃无波澜，眉头却舒展着，柔声道：“当年爸爸意外觉醒了念，能力也与此相关，若我是你，不会做得更好。”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是哄我，足够让我翘起尾巴。

    “爸爸一直在，都看见了？”我控制不住上扬嘴角，x1了x1鼻子，“既然我这样厉害，为什么不相信我？”

    父亲带着一丝局促，冷漠的神sEgUi裂开：

    “相信的……”

    他本就不擅长说话，今天已经说了好些。

    我也不愿意继续为难，要他真解释出相信我又放不下我的原因来，只好用下一个问题打断：

    “那天晚上是爸爸让Ai瑞雅接应我吗？”

    “Ai瑞雅？”

    这把我也弄懵了，“不是？”

    他否认：“我不想g预你的节奏。”

    如果Ai瑞雅不是他的手下，她所求的是什么？

    我沉浸在思绪里，他突然道：“名字颇耳熟。”

    更让人m0不着头脑了。

    我摇摇头，把疑惑甩掉不愿再想——总归很难再有交集。

    言至此处，我又想到安科。

    “安科·莫罗，他认识mama？”

    父亲淡淡应了声，似乎对这个话题颇为抵触，我只好暂时作罢。

    回头细细问那人就是了，他看着话多。

    “走吧，”父亲放缓了声音，r0u了r0u我的头发，“我陪你上楼。”

    这晚我睡的很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久违的可以一人独占的床，因为有柔软的被褥所以并不寒冷。只是第二天被窗外投进的光线吵醒时，总觉得随之而来的应该是库洛洛模糊的声音。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

    我整理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牙膏很快产生大量的白sE泡沫，泡沫意味着洁净。

    走道有脚步声传来。

    我掬一捧水快速漱口，又抹了几把脸。很久没这样清爽过。

    “早上好。”

    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库洛洛。

    他沉静地站在白炽灯下，人造的虚幻光被衬得十分廉价。

    “早上好。”我朝他g唇，他也露出清浅的笑意。

    人到楼下时，安科还没来。

    我走进厨房。冰箱太高了，只好搬张椅子过去垫着，刚拉开上层的门就有东西落下来，幸亏捞得及时。

    是个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