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某人的七世秘辛_第七十七章求你把师兄让给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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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章求你把师兄让给我 (第3/3页)

这东西完好无损还给你,无论你怎么想,我自觉对你没有亏欠了。”

    而眼前夜南风一动不动,一头像是被风雪染白的银丝在他面前轻荡,他以为夜南风太过惶然没有听清自己说话,正想复述一边,这人却突然惊醒一般,垂着头把指环从匣中取出,然后牵住他的手,自顾自要帮他戴上。

    他指尖一麻,当即抽出手来,亮环在眼前一晃,叮铃一声,脱手的指环掉撞在他身侧台阶上。

    夜南风埋下头捡起,仍闷不做声牵了他手硬要替他戴上。

    “说了还你就是还你!”

    他狠了心抬臂一挥,那金白相间的圆环在半空闪了一下,然后便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他心中揪了一下,听见一声微弱的呜咽,循声望去时夜南风已转过了身,跪伏在雪地里茫然摸索着,两手顷刻冻得红肿僵硬,身子不住抽颤,即便隐忍无声,可雪地上却融出了一个接一个的小坑。

    “夜南风……”

    他好像已经起身冲了上去,却被股无形的力道硬生生拽住了,而雪雾荡漾里,夜南风攥住了什么东西转身膝行过来,几缕银丝从发带下散落,垂到冻得红紫的耳后。

    他睁大着眼,看师弟用冻得通红的手握住他手腕,把指环往他指上套,而他死死握拳,又一次抽出手,指环闷闷跌到雪中,砸出一圈细小凹洞。

    看着夜南风孩子般无措,低头去扒雪,他有些喘不上气,甚至两眼一湿,猛地站起来念念有词:

    “总之已经还你了,不干我事了。”

    他当真不想再欠……

    可埋在雪中的人一把攥住了他衣摆,他该狠心到底拽开,甚至踢上一脚,却猛地心关失守,既歉疚心疼,又无奈委屈。

    “已经还你了……分明都还你了。”

    夜南风抬起头来,跪得太久太低,人又太美太白,泪默默流得没停,哭得像尊化了的雪人一样。

    “我知道了,我懂了……师兄不喜欢我,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真的清楚明白了。”夜南风当真痛彻心扉了,却仍去摸他的手,要把崔家的指环戴给他。

    他把手挪到身后,一只不够,两只都躲开,夜南风的泪流得更凶,可他再不能心软一寸了,因为他明白留了这指环意味着什么。

    夜南风要给的不是海誓山盟,更不是将来的富贵荣宠,而是他此生唯一的真心,给不了别人亦不愿给别人的真心。

    所以他绝不能再碰,哪怕这人不求回报不敢贪心,只送不取,甘心落得一生凄凉夙愿无偿,他也绝不能收。

    “你扑在我身上太久了,困在我身边太久了,你往后会遇到更好的人,会与旁人两情相悦,这指环要戴给别人,不是我。”

    夜南风十指都没了知觉,碰不到他的手,连指环也要握不住了,终于忍不住仰头哭出声来。

    “可我喜欢师兄,一直喜欢师兄……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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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痴情无辜,他禁不住有些哽咽,但却明白师弟看得太短,仍自顾自劝谏到底:“下次遇上喜欢的人,不必如此听话了,白白教自己受了委屈……稍稍蛮横一些也无妨,不要再吃亏受骗了……”

    夜南风狠狠摇头,但哭得太狠抽噎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不、不会……只有师兄,只喜欢……师兄……”

    他权当没有听见,抬头见一架架车马从外头经过,似乎有人催促,明思终一边为难,又悄悄抹泪,就知道已耽误太久了。

    他朝明思终点了点头,明思终抹净了泪上前来,而夜南风像察觉了什么一样,拽着他衣裳从他腰前仰起头来。

    明思终将夜南风扶住,他也把师弟的手拽开,自言自语般嘱托道:“往后不必再听我的话,但先前答应的可不能忘……一生富贵,长命百岁……”

    “师兄……师兄!”

    他刚转过身,戚无别恰好步上前来,将他冰冷腰肢揽住,带他进了屋。

    门外夜南风挣开明思终的手,人却扑倒在地,哭得没有一丝力气了。

    明思终也因他的模样剖了心肝一样难受,跪下来坚持扶他,忍着泪劝道:“小主人什么都分得清,也该明白他的用心良苦啊!虽然今日分别,小主人却并非全无机会,即便如今小主人一无所有争不过那人,可三年五载后,江南崔家不见得不如日月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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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南风哭得恍惚,却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

    他老泪纵横,更加恳切:“无论他心里有没有小主人,现在都不是消沉的时候,若自己都难以安身立命,又如何保全旁人?”

    夜南风怔了一阵,泪都浇在满心焦土上,哪怕骗自己也好,总是拽出了一丝希冀。

    他没有输,从来一无所有的人怎可能输?

    他还没有拼上一切,他还没有真正抢过,那人永远是他的师兄,即便有一日移情别恋与戚无别分道扬镳,也永远是他的师兄。

    他不怕等,明知自己的心意穷尽一生也消磨不去,他愿意等。

    虽然夜南风什么都没有说,可他的神情却让明思终明白他已渐渐想通。

    但他仍在雪中待了许久,哪怕隔着院子、屋门,更有人严防死守地阻挡,但也仍想多在师兄身边待一会儿。

    等到所有伤心委屈,连带着他的幼稚天真,随着雪花飘落一点点掩埋心底时,他才从雪地中起身,不要明思终搀扶,下了拼命的决心,立了重逢的期限,才将发带拽紧,不容自己回头地转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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