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一乐章 (第2/6页)

sE连衣裙，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耳朵里微型的通讯设备。她能感觉到周围人群那种混合了好奇、期待与一丝社交焦虑的复杂情绪场，但她强迫自己将这些噪音过滤掉，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舞台的入口。她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像一架节拍器，为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定下基调。她不是观众，她是程聿在这片充满敌意的海洋中，唯一的灯塔。

    八点整，音乐厅的灯光缓缓暗了下来。喧闹的人声瞬间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默契地投向了舞台。

    一束追光亮起，打在舞台的左侧入口。

    程聿从那片光晕中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黑sE的西K，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那身装束让他清瘦的身形在巨大的舞台上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侵犯的坚定。他没有看观众席，目光平视前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架黑sE的钢琴。他的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的距离都几乎相等，带着一种数学般的JiNg确。

    他不再是病人，不再是灵魂的废墟。聚光灯下，他是一把出鞘的利刃，冷静、锋利，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走到钢琴前，没有立刻坐下，而是静静地站着，用手轻抚过冰冷的烤漆琴盖。那个动作，充满了告别的意味。告别过去的辉煌，告别创伤的Y影，告别那个被C控的、身不由己的自己。他向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深深鞠躬，既是向艺术致敬，也是向自己的过去告别。

    然後，他坐了下来。

    他将双手放在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在黑白之间舒展。有那麽一瞬间，整个音乐厅陷入了绝对的Si寂，连空气都彷佛凝固了。

    程聿抬起头，目光穿过昏暗的观众席，准确地找到了沈决的位置。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却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