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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城不听人讲话地自顾着往医院门口走，巧巧错愕地跟上。

    「等等、等等，」巧巧拉住夏城的手臂，「我们就这样一起住，还是有点那个什麽……」

    「什麽？」

    「我们连交往都没交往，突然一起住实在有点、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有点、顺序不对？」

    巧巧自个儿感到疑惑而上扬的语尾，让夏城弯起一侧嘴角。

    一走出医院，夏城便凑近了巧巧，将她b到了墙边。

    他问：「你的意思是，要现在跟我交往？」

    「什麽？」巧巧眼神一空，「这是怎麽个理解法？」

    「一起住的前提是交往，所以我们现在要一起住，你就要先跟我交往。」

    「不是、这个不是什麽程序正义的问题。」

    巧巧皱眉，而夏城则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夏城凑近她的脸，压低嗓音：「怎麽了，不想和我交往？」

    巧巧近距离盯着他的双眼，呼x1一滞，竟忽然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城低头看了一眼表，停顿了两秒後抬头。

    他说：「时间到。」

    巧巧一愣，顿觉不妙。

    夏城牵起她的手往一个方向走。巧巧着急地问：「什麽？什麽状况？」

    夏城回头看了下怔怔跟着走的巧巧，正儿八经地回答：「你能拒绝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个状况。」

    几秒前，世界上突然多一对情侣了。

    这个状况。

    夏城的跳跃式自说自话已经超出巧巧的常理范围，巧巧跟在他身边，天sE已经暗下，街道边沿的商店泛出营业中的鹅h光线。

    巧巧蹙眉盯着夏城的侧脸，好看的轮廓沾上光。

    「你为什麽喜欢我？」

    巧巧突然地问，夏城望向走在身边的人。

    他看着巧巧露出的并不是哎呀真害羞不知道答案会是什麽呢的脸，而是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眼神。

    夏城忽然感到好笑。

    「我喜欢你这件事，还得说服你不成？」

    「不是，我只是好奇我什麽地方x1引你？我不是在质疑你对我的感觉。」巧巧本就高情商，这下更是正常发挥，把这话说得没纰漏。

    而夏城持续往前走，抛回前方的目光像是在思索。巧巧跟在一旁，觉得这人做人是真的认真，连这麽随口一句问句都需要好好思考一番，严肃对待。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八分钟过去了。

    眼看这段路都已经过了两个红绿灯，时间已经要来到十分钟了，巧巧脸上的笑容从有点绷，到相当绷，现在已经看不出原本有在笑了。

    「好，所以就是没有地方x1引你。」巧巧一个高情商的人在这一刻忽然ch11u0lU0地带刺起来，她说，「我帮你回答好了。你不用再想了。就当我问了个寂寞。」

    巧巧加快了几步，夏城在巧巧就要走远前伸出左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

    夏城镇定地出言，双脚定着，让巧巧因作用力而转身对上了他漆黑的视线。

    只见夏城的黑sE眼睛眸尾微垂，面sE淡然地提着眉梢，由上至下扫视巧巧的动作，让那一双眼神悬上一GU美食家评分般的判读感。

    夏城一脸认真地表示：「不是你没有地方x1引我。是我想不出你哪里不x1引我。」

    夏城定定地盯着巧巧，巧巧睁圆眼睛盯回去。

    「什麽？」

    「你刚才的问句是开放式问句，这代表我如果要回答，就得把你所有x1引我的地方都条列出来，」夏城相当仔细地解说方才那令人尴尬的沉默中，他都经历了些什麽，「一瞬间我脑子里出现的回答太多，这样是没办法作答的，考试的时候，人在写申论题时最忌讳什麽？」

    「……空白？」

    「杂乱无章。」夏城订正道，「申论题要具备合理的正确X，还要有条理，要达到这两种要件来回答你的问题，你想我该怎麽做？」

    「……发出声音？」

    「删去法。」夏城又一次订正道，「既然你x1引我的原因太多，那要达到合理的正确X，我就得先有条理的列出你不x1引我的地方，再去用除了什麽什麽之外，你都x1引我这样的陈述句进行回答。」

    「所以你要回答了吗？」

    「没有。」

    「为什麽！」巧巧提高了音量。她以为他至少会回答个你的全部我都喜欢这种普世的标准答案，然而夏城就是夏城，对於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都是无法笼统带过的。

    夏城说：「因为我还没有想出你哪里不x1引我。」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便用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将巧巧慢慢地拉入怀中。

    巧巧的侧脸埋进夏城宽阔的x前时只觉得自己被m0头了，於是皱起眉，嘟哝着刁难了：「那你打算什麽时候想出来？」

    「不知道。」夏城望着眼前延伸的人行道，夜晚有些起雾，砖道看上去像是没有尽头一样。他一贯地面无表情，可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柔软时，眼神变得无尽软暖。他顿时觉得可能有些东西是没有尽头的，像是眼前被雾气模糊的道路，或是其他的一些什麽。

    夏城低下脸，拥紧巧巧时，把脸凑近了她的肩。

    他附在她耳边告诉她：「我觉得我有可能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

    关於我哪一天会发现你不x1引我了这一点，可能还是太难了。

    巧巧被他拥得头微仰，望上布着稀疏星子的天。她听见耳边浑厚的嗓音磁X而温暖。

    「抱歉，欠你一题没回答。你还有什麽要问的吗？」

    巧巧听着停顿半晌，笑了。

    「没有了。」她伸手回拥面前的人，说：「你已经回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