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4/4页)

的地方，都是空白的……不过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残酷的场面！你消瘦的模样、亲朋好友为你担忧的表情、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你壹向不喜欢的……”

    是了。答案呼之yu出。

    这个世界的壹切，都是假的。

    我的直觉，是对的。

    “我经常光顾那些没开门的店，在和你说过壹次後，第二天都会正常营业，也是因为是你趁我不注意，去建立数据了的原因？”我问。

    “是。”

    2

    “我在0点时突然头晕，包括毕业典礼时的事情，都是你在重置世界的时间？”

    “是。”

    “我想研究那些异常的时候，你告诉我不要在意，是故意的？”

    “……是。”

    司宁又向我走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好像想m0我的头发，但手擡到壹半又放下了，只站在我面前询问。

    “阿岚，你真的想出去吗？”

    【九】

    再睁眼，又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感。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气味、陌生的房间布局……我转了转头，脖颈却僵y得动不了。

    四周都是些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仪器，唯壹认识的，大概只有床边的心电监测仪。

    2

    奇异的感觉渐渐传达到大脑，我皱起眉，以为失去的记忆正渐渐回笼。

    “阿岚！……快，快叫救护车！”

    “肌萎缩侧索y化？”

    “乐观状态下，患者的生命大约还有三到五年。”

    “医生，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非常抱歉。”

    “阿岚……”

    “我没事啦……”

    “……”

    “你……以後要找壹个b我更好的nV孩，咳，最好是开朗壹些的，不像我这麽Si气沈沈……还要早睡早起，多锻炼身T！还，还有按时吃饭、睡觉，不要通宵写代码……”

    2

    “对不起……”

    “为什麽……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已经……很满足了…………别哭啊。”

    “我知道。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麽礼物？”

    “嗯……我最近看的书里，男主送了nV主壹个银镯子作为定情信物……我也想要壹个。”

    “好。”

    “就是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撑到生日那天呀……”

    “阿岚，你痛吗？”

    “嗯……不痛啊，有止痛针的。”

    “那，你会原谅我吗？”

    “你是指什麽？”

    2

    “如果我带你离开医院的话。”

    “哈哈，没问题啊……正好我也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呢。”

    我回过神来，记忆停留他在最後壹句话上。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Si的！”

    司宁的声音同时在我耳边响起，近在咫尺。他握住了我疼得隐隐颤抖的五指。

    “你生病之後，身T状况越来越差，连你自己都说没办法挽救……我便想把你送进JiNg神世界中。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没办法拯救你……”

    我感觉到手腕上有什麽冰凉的东西，随即後知後觉地想起，那是司宁送的银镯子。

    恢复了记忆的我终於想起，肌萎缩侧索y化，不就是当今世界的五大绝症之壹麽。

    我勉强地扭头去看他。或许是需要维持那个虚拟的世界，他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怎麽好，黑眼圈快掉到了下巴上，胡茬也没有清理。

    所以，他真的是因为想保护我，才做出了这些事……而我却因为没有这段记忆，对他产生了怀疑？

    2

    在那个世界里看到的黑眼圈是真的，但後来的“消失”却是因为他自主建造了健康的数据，是不要让我担心的意思吧。

    司宁的眼神深邃如初，带着疲累与对我的关心。我有些想哭，但泪腺已经没力气聚集能量来分泌泪水。

    我用尽力气，凑过去吻在他嘴角，安慰这个难过的大男孩。

    我决定不在乎了。

    不管是绝症，还是被自做主张地消除记忆，还是什麽。

    所有的东西，都没他重要。

    “不要太辛苦，我的病情我心里有数……如果我Si了，就把我的JiNg神数据上传吧，这样还能以另壹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好吗？”

    司宁直gg地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油尽灯枯的自己。

    真是难为他了，对着这张像是风g过壹样的脸，还能照顾我这麽久。

    或许他是猪蹄子中最好吃的那个吧。

    2

    我想笑，但又笑不出来，不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如果能回到那个世界的话，还来得及把手机桌面换回偷拍他的照片吧。

    很困。

    疲惫感侵蚀了我的神经，我想再看他壹会，但眼皮却越来越重。

    我可能要睡着了。

    闭上眼，朦胧之间，我感觉到唇上落下了什麽东西。

    那或许是我壹直期待着的，但我已没力气睁眼。

    晚安。

    【後记】

    这个世界不管没了谁，都还是会壹样地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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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市壹如往常地繁华，车水马龙，行人纷纷。

    距离那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四年。他还是那麽喜欢照顾我，不论我怎麽解释与拒绝。

    我看着远处赶来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

    “久等了！”他跑过来，语气微喘，双手背在後面，好像藏了什麽东西。“恭喜你，大学毕业快乐。”

    说着，我看见了他身後的——那是壹束红玫瑰，看样子有几十朵。

    他说：“庆祝壹下吧，今天去哪吃饭？”

    我接过花束，强烈的香气有些刺鼻，但我却觉得它很甜蜜。

    拥抱过後，我壹边跟着司宁往外走，壹边沈Y了壹下。

    最近，他的神sE是真的健康，而不是当初为了不让我发现，故意创造的假数据。

    那麽为了奖励这个乖孩子，让我想想……

    3

    “我想吃排骨饭了。”

    “诶？毕业这麽重要的日子，只吃这个吗？”司宁有点惊讶，步子都跟着乱了下。

    “嗯，不过要去我想吃的那家才行。”我看向他疑惑的目光，微笑着接上。

    那就奖励他——

    “就去民政局旁边的那家吧！”

    ——两个红本本吧。

    夕yAn西下，yAn光正好。

    希望这样的日子没有尽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