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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想把老婆带回家养/仲春台/被无数鲜血和汗水灌溉的顽石 (第2/2页)
霍焱低头蹭了蹭,不忍再看那双漂亮的眼睛。 “你很喜欢这种类型的电影,对吗?”霍焱问。 乌逸蓝用指腹碰了碰霍焱的眼皮,声音温柔: “有一点吧。” 霍焱忽然很想问: 是因为,这些电影是你曾经存在过的证明之一吗? 乌逸蓝一遍遍抚摸少年金色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就能摸出滴滴答答的泪珠子。 他的焱焱好像在难过。 “焱焱?” “我没事,就是……累了。” “那焱焱靠着我睡觉吧。” “嗯。” 少年像只失落的大狗,趴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烈焰灼烧的红发也燎着那些温顺的乌黑长发。 霍焱深吸一口气。 闻到了熟悉的,淡香的,属于乌逸蓝的味道,雾蒙蒙如同落霞。 至少他现在很好,霍焱想。 吃完饭以后,六人在周边散步,悠着悠着就来到了十区的着名景点—— 泠江。 不过名声响亮的原因却并非是江河本身,而是江河之上升起的仲春台。 “十区每年三月都有擂台赛,仅本地居民和本地学生可以参加。” “排名前十的人可以将名字留在这块仲春石上。” “寓意送别泠江的冬天。” 黛恩雅是土生土长的十区人,对这片土地的了解最多,将仲春台的历史娓娓道来。 帕约尔挠挠头:“那亭星为什么不组织学生参加仲春擂台赛,我以前都没听说过欸。” 黛恩雅张了张嘴,向来伶俐的她头一回哑口无言。 同样在十区土生土长的西西瑞礼也沉默了。 秦师师走在最前面朝他们招手,声音灌了风,有些闷: “下面有游轮。” 船只如同行军,威风凛凛地驶过。 泠江大桥长约3公里,径直架在水面之上,横穿,分割,又浑然天成。 正中央升起了一座半径为36m的擂台,三层台阶垒起一道寻常人难以跨域的鸿沟。 那象征绝对的强大。 而在大桥的尽头,仲春石成为了所有十区人难以抵达的镜花水月,越是挽留,越是疼痛。 江面两岸高于仲春台,形成一个内凹形的下沉空间,四面环江。 如同一个筑造在江河之上的斗兽场。 正是艳阳,无雪也无风,站在岸上,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阳光将湛蓝江水染成了金砂,波光粼粼,影影绰绰。 十区的冬天虽然降雪,却不足以使水面冻结。 霍焱迎着清凌凌的风,身侧是乌逸蓝。 他们一直牵着手,谁也不松开。 半晌,霍焱打开了一段被藏在树叶婆娑声里的对话: 1 “你以前来过这吗?” “来过。” “上场了吗?” “上了。” “受伤没?” “没有。” 乌逸蓝含笑看他,乌黑长发被风卷起,又漫不经心地落下,挠着霍焱的手臂。 他们的声音很小,近乎是呢喃。 在泠江之上,在仲春台前,在那块被无数鲜血和汗水灌溉的顽石后。 而乌逸蓝抬头,亲吻他的少年。 1 没有人会在仲春台前接吻,正如没有人会在死亡之前采摘一支鲜花。 霍焱抱住他,低头回应。 生涩,笨拙,蹩脚得可怜。 但从来不会弄疼乌逸蓝。 唇和舌都过分柔软黏人,小奶狗一样舔来舔去。 缝隙被泯灭,唇齿要融化。 牵连的液体温热黏腻,打转,悬挂,欲落不落,孜孜不倦又难分你我。 一吻结束后,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凌乱,交错着藕断丝连。 霍焱有些踌躇,但还是用那双熠熠生辉的金眸看着乌逸蓝: “乌逸蓝……” 1 不等乌逸蓝应声,少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音节,表情像是在懊恼,激烈挣扎片刻才有了下文: “我的家乡在十七区朗尼尔。” 朗尼尔的大漠,星海和落日很美,乌逸蓝也许会喜欢。 “虽然很偏僻,也有些落魄。” 他会在家里种上更漂亮的鲜花,铺上更柔软的毛毯,准备更精美的绘本。 “但是那里很美。” 少年忐忑地看着面前人,紧张又期待。 “所以……” “你要来我的家乡玩吗?” 如果乌逸蓝真的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 1 “我愿意。” 乌逸蓝说。 霍焱在他的目光里慢慢平静,呼吸连同心脏。 错根盘节的枝丫用属于冬天的温柔笼罩他们。 长长的泠江大桥成为了他们的背景,银灰色一路绵延,没入城区的天际线。 一月江岸的风发了寒,乌逸蓝的耳尖被冻得有些泛红。 霍焱用温热的手心给他捂了捂。 走吧,他说。 一起走向泠江尽头,一起越过冬天,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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