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2页)

    跑出小巷，跑向大街。

    她拼命地向外的方向跑去。

    沿着铁轨，踩在脚下嘎吱嘎吱响。

    就这样不知道跑了多久。

    齐宁跑了很远才停下来，她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心脏跳得像要从x腔里蹦出来。

    冷静下来後，她想起要报警。拿出电话时，她的手还在发抖。

    “喂，911吗？我要报警，有人在南区教堂山後面的小巷里…打架。”

    “小姑娘，你这是怎麽了？“一个路过的阿姨看到她衣服破了一个口子，关切地走过来，“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在好心阿姨的陪同下，齐宁来到了警察局。坐在等待室里，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那个少年的身影。

    他为什麽要帮助自己？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什麽愿意为了她去冒险？

    用nV警送的乾燥毛巾包裹住僵y的身T。

    在刚才，面对两个可恶男X的嘴脸。

    齐宁想起的是小时候父亲离开时的场景——那个男人指着她和母亲的鼻子骂：“你们两个累赘，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们！“从那以後，她就对男X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感。

    她讨厌这样的男人，恨那副彷佛可以剥夺一切的嘴脸。

    但在失去抵抗能力的那一瞬间。

    她想起了小时候那些让她害怕的男人。

    家暴的父亲，还有继父们上门要钱时的嘴脸，都又变成了怯懦，陷进创伤而失去反抗意识。

    也许这才是现实。

    现在意识到，如不是有人帮自己，今天是真的有可能栽在那里。

    一开始如果心中想的直接是面对男X的痛苦，而不是举着勇气旗帜的小小的理想，愚蠢又毫无意义的把自己推出去，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了。

    “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这是三婚的母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深深影响了齐宁的想法。

    如果她没有那麽冲动，如果她没有约见面，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她也不会遇到他。一个很美好的人，像黑暗中突然出现的一束光。

    齐宁用力摇了摇头，她头脑此刻残存的想法太荒谬了……还想着自己。

    喝下热茶，手腕处疼痛感从神经末梢处开始增剧。

    她不应该出现在那里。她现在只有悔恨的情绪。後悔的不是自己受了伤，而是因为自己的愚蠢害了人。

    天真和无知做的决定，给那个人，卷入了多大的危险和麻烦啊。

    那个男孩子，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齐宁抬起视野，看向窗外的蓝天。

    停在那里。

    拳头的关节沾染了血。

    江晨上半身有些沈重，几近昏倒。

    远处传来警笛声。

    天空开始下雨了。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手腕骨擦着脸上伤口的部位。

    像电视里走出来的美少年。短发Sh漉，皮肤白皙，五官端正且JiNg美。

    警察看见一个人头破血流，站在沙地中央。

    江晨看见警察来了，偏过头，在雨中的气质清亮破碎。

    “那两个人，从那边跑了。”伸手一指。手指修长，指向铁轨相反的高架桥，是另外两人的逃跑方向。

    根据报案线索提供的图像，三人斗殴，其中一个是见义勇为，可能有危险，被描述为未成年人。

    现场只剩下他，本十分可疑，这名少年给人的第一感觉冷峻而平和，一点不像平常处理的那些发疯打架、主动挑事的人做起这些事之後的反应。加上穿的是重点高中的校服，便明白是报案描述的哪一方。

    警方上前的态度良好，主要是问一些重要线索和状况处理。

    一名nV警热心地递上毛巾和纸。

    江晨擦着头顶和脸颊的血。

    “是学生吗？”nV警问。

    “嗯。”

    轻声细语地回答着，来自警方的问题。但他的眼神异常冷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因为嗓子疼，血痰很稠，他抬手捂起脸。

    公安立即派出警力追捕，江晨则被带上了警车。暗沈的八月午後下着梅雨，警车徐徐开往警局。

    那两个混混正在逃跑的路上。根据江晨提供的信息推出，他们足以逃上高速公路。大概有同伙接应跑路。

    经过初步检查，是皮外伤为主，但都伤得不轻，有些地方是对痛觉特别敏感的部位。

    上警车前江晨取下外套，在手上叠好。

    江晨只是靠在车座上，沈默不言。缩着脖子，身T紧绷，一条手臂垂着，相当乖顺。

    两位警察看出他状态，完全不是本人讲得那麽轻松的一回事。

    “至少是一打二啊，这种情况怎麽可能乐观，但也挺幸运了。”常管打架斗殴事件的男警察窃窃说着。

    他用表情掩饰生理和心理上的难受，是很少见的。那些一般打完架之後特躁动和癫狂的JiNg神状态，完全没有。

    看上去是疲倦和厌烦。

    总之，两位赶到的警察对他信任且态度温和，是出於现场显见的种种原因。

    平时，大概也只是相当温驯的少年。

    唯一让人疑惑的是：这样的人，怎麽会在这种地方，恰好碰到那样的事？

    警察在车上没多问。处理这种情况，外部在逃人员呼叫增援，无危险的“涉事者”优先带回警局。

    路程的中途，江晨半阖眼皮。

    漆黑的瞳孔倒映路的前方，看见一些画面。

    她当时逃出去的时刻。

    “请问，我可以问个问题吗。”江晨开口。

    “你终於有问题了麽。”

    坐在他身旁的nV警面sE和善，似乎很高兴回答他问出的问题，

    “警察先生……那个nV孩子，怎麽样了。”

    清澈却带着些许冷意的少年音问道。

    “你是说报警的nV生？”nV警说，“她受了点刺激，但说话很有条理。十分冷静，这是为什麽我们能这麽快找到这里。”

    江晨望向车窗外的h昏，确认了一点：

    应该是安全了。

    警察看他的眼神其实不像对少年犯，反倒带着点钦佩。另一个男警说：“见义勇为，走个流程就行，照实说。”

    “嗯。”他撑着脸看向窗外，“是啊，原原本本把事情讲出来就好。”

    但是，自己真的可以把事情原本说出来吗。这事，家里不会放过。

    後续有关处理和牵扯的人员…父亲绝不可能放任不管。

    身T上的痛b不上心存的烦躁，江晨一直在想：为什麽非得是自己…

    之後的事情会相当棘手，包括那个nV生。

    那个nV生，大概也会被迫卷进麻烦里，跟他一样。

    事情变得复杂，是因为自己的原因Ga0砸了。

    如果当时不出手，是不是会更好？

    回忆起当时那个的场景，他被重击了两拳，用手臂挡住，直达神经的痛感传上脑後。痛归痛，但这样没法拦着他们乾下一步。

    之後，他挥出去了拳头。才成功拖出了时间。

    当时，的确是只能这样。

    并不懊悔当初自己离开时路过了那。

    只是後悔，如果自己更早到那里就好了。

    他记得最清楚，浮现在脑海里的那副样子——

    她看他时那一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