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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身体 (第6/6页)
姿态不能太高,这个时期的禅院甚尔正处于踌躇于是否要脱离本家的时期,在初具雏形的老练之余,他的心中仍有愤世嫉俗,可以算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伏见宫御我的贵族身份已经足以让禅院甚尔警惕,如果姿态拿捏得太强硬,只会让他遇强则强,最终两败俱伤。 放低姿态是为了让猎物放松警惕,但如果姿态太低,反而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搞不好还会一时失手,攻防扭转,得不偿失。但说一千道一万,对于禅院甚尔而言,想要开启恋爱的前提,其实恰恰就是一切人与人相互交往的前提——尊重。 既不抬高自己,也不贬低自己,没有高姿态也没有低姿态,能够打动禅院甚尔的第一道敲门砖就是尊重而已。他希望被当做平等的个体对待,是人与人之间抛开身份抛开地位抛开世俗的规则,仅仅关乎两个人本身之间的情感和灵魂的碰撞。在尊重之后,才是相处,才是心动,才是爱情的开始。 伏见宫御我原本以为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的拉扯,才能收获自己想要的果实。因为说实话,禅院甚尔这个角色其实比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攻略难度都要高,相比起“用温暖关爱感化受伤的孤狼”那种非常容易被看穿的戏码——至少禅院甚尔本人对这种戏码嗤之以鼻,伏见宫御我更倾向于禅院甚尔需要的是“认可”,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和肯定。所以他将自己的性命安危直接交付给禅院甚尔,再没有比一条命更大的筹码了。与其由他来拯救禅院甚尔,像小白花一样为他掏心掏肺予取予求地付出,不如将自己伪装成菟丝草,缠绕攀附在他身上以求得一线生机,反过来由禅院甚尔来“拯救”他,给他责任,给他重担,以此肯定禅院甚尔存在的价值,肯定他的强大、他的努力、他的意义。 再调换一下概念,最极端的情况下,他的存在,他的安全,他的生命,就等于禅院甚尔存活的意义。 当然这一点有点难,毕竟禅院甚尔不是夏油杰,他比夏油杰要更清醒,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在生存场中摸爬滚打,所以禅院甚尔永远会对这种极端的亲密关系依赖保持一份避而远之的态度,也正是这份避而远之让他能够保持清醒。 但保持清醒不意味着不会沉沦。人往往会清醒着看自己犯错,继而走向深渊。 禅院甚尔此时此刻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也许将这个秘密藏了很久很久,禅院家里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也许曾经打定主意一辈子都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不会允许任何人拿这件事去攻击他所剩无几的尊严。 但他现在将这个能够轻易伤害到他自己的秘密,如此轻易、如此直白地袒露在伏见宫御我的面前,就像与你谨慎相处了许久的猛兽,忽然某一天擅自加快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进展,直接翻身躺下,展露出了自己最柔软脆弱的肚腹。 这既是示好,也是试探。试探眼前这个人是否值得自己的信任,值得自己倾注更多的情感和依赖。 想明白了这些,伏见宫御我的思维就清晰了许多。尽管这场意料之外的性爱爽得他头皮发麻,禅院甚尔火热的yindao还在像绞紧了了鲍rou一般吮吸着他,像个浑然天成的榨精机器。但他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连续深呼吸了几次,将欲望压抑下来。 他努力去想一些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比如需要检查一下禅院甚尔体内的第二套性器官系统是否完善,以及器官发育的情况、体内激素的水平,虽然现在看来雌激素并没有对他的生理和健康造成影响,也没有扭曲他的心理性别认知,应该问题不大,但做个检查总归是更保险…… 胡思乱想的间歇,伏见宫御我忽然伸手抓住了禅院甚尔的胳膊。 “甚尔,我要解开带子了。” 禅院甚尔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去,像是在强装出威势,实则色厉内荏,“……不准。” 伏见宫御我沿着他的胳膊摸索着握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想看着你,甚尔。” 2 这次禅院甚尔没有再说话了。伏见宫御我将那当成是默认,动作迅速而又粗暴地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腰带。因为太过急切也太过用力,导致腰带的边缘在他的眼尾下方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痕,在他薄薄的一层皮肤上格外明显,仿佛哭了似的。 禅院甚尔原本还在他身上坚持起伏着,一下一下很有规律,似乎显得游刃有余,根本看不出他才是那个被侵犯被伤害的人。但那就只是在机械地起伏着,没有任何技巧,既弄痛对方也弄痛了自己。 看到伏见宫御我摘下蒙眼的带子直视自己时他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再看到他眼尾那一抹艳丽而又楚楚可怜的红痕时,他就只有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份儿了。 伏见宫御我被他按着肩膀半躺半倚在地上,禅院甚尔坐在他胯部,精悍强壮的身躯覆压下来,逆着光投射出一片巨大的阴影,带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那种rou眼可见的蓬勃的力量感和生命力贯穿着禅院甚尔整个人,所以就连那张承袭了禅院家祖传的清秀面庞,都有种旁人模仿不来的、野兽一般危险的深邃俊美。 他的头发一直没有精心打理过,半长到脖颈,虽然柔顺平整,但参差不齐,碎发显得桀骜不羁,那双深绿色的眼睛总是带着对全世界的挑衅、审视、警戒,以及怎么也洗练不去的凶猛狠厉。 借着月光的投影,幽绿的眼睛折射着淡淡的辉光,他嘴角的疤痕形成一小块阴影,在这一刻性感得无以复加。 伏见宫御我保持着仰着脖子的姿势静静凝望了他一会,忽然抬手将面前这头开始不自觉蹙眉的猛兽抱入怀中。 在禅院甚尔晦暗不明的复杂眼神中,美丽得仿佛艺术品般精致的少年凑了过来,用羽绒一般轻盈的吻,亲了亲他唇边的那道疤痕。 那不止亲吻,柔软的唇瓣像小动物一般蹭了蹭,犹嫌不够,又伸出艳红的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 2 “甚尔,你真好看,你好好看啊。”小少爷又挨挨凑凑过来,明明插在他身体里的那根大东西还硬挺着,青筋一跳一跳,撑得他像是要被劈成两半了,但脸上的神情居然还是那副又纯洁又虔诚的样子,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像是闪烁着太阳的光辉,“你怎么这么好看啊,甚尔。” 他夸赞着他畸形的身体,也许还包括容貌皮囊,像个一辈子没见过豪华盛宴的乡巴佬,鱼目混珠,敝帚自珍。 禅院甚尔没法去揣测那其中究竟有几分真意,就好像他没法去追问对方是否正如表现出来的那样对自己以诚相待。但至少此时此刻,他与小少爷那双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喜爱和迷恋的眼睛对视,从内心深处松了一口气。 他仿佛听到心底里石头落地的声音。 他握住小少爷单薄的肩膀,狠狠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就恢复成了往日里的模样,挑起一边嘴角,勾出一抹懒洋洋又玩世不恭的笑意。 “又说胡话了,小少爷。” 而小少爷只是笑着,不赞同也不反驳,笑着笑着又凑过来亲他。 嗯,这次起码对准了位置,还无师自通了伸舌头,像没断奶的小鬼头。 看来他得学点新花样,不然以小少爷这个突飞猛进的学习进度,他这个“老师”很快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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