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水长绝_红伞 宽大扇面挡住面庞,隐秘圈起一处阴笼,遮着两双颤颤红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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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伞 宽大扇面挡住面庞,隐秘圈起一处阴笼,遮着两双颤颤红唇 (第1/2页)

    “喝杯茶暖暖身吧。”

    白锦生撑开竹窗,散了些茶楼的闷热。他侧首,庭里留了些躲雨的过客,搓着胡茬侃天侃地,或是谁家娘子尖声埋怨衣服还没收,一时喧闹得人耳烦。

    白锦生道:“好地方。”

    聂知景替他倒上盏茶,翠色清茶里悠悠立着细小茶梗。他有些无奈地看了眼那人:“窗外听风雨,高楼共饮茶。莫因俗事坏了好兴致。”

    白锦生没搭理他,捂着帕子小声打了个喷嚏。聂知景看他不适地眯着眼,痒似的揉着鼻尖,觉得颇有意思。

    “像个猫儿似的。”聂知景道,“帕子浸了水便不要用了。”

    白锦生道:“你才像那四体不勤的东西。”

    聂知景失笑,刚要开口,只听那庭内有人说书般抑扬顿挫地扬声开口:“哎这雨大得啊——诸位,可听说了璇玑派天璇山上的那位沈照山沈仙师的事?”

    白锦生一顿,撂下了手中的茶盏。

    “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折扇一合,一清朗男声道,“沈照山只身去朝花谷收服作恶花妖,却在归山后立刻取了无梦草闭关,如今已近两月。诸位,那无梦草仅有二效,一是出梦二是入梦,这沈仙师想必是中了那花妖种下的梦魔,此时还不出关,若是再生心魔,已是生死一线,那这璇玑派,可当真岌岌可危啊。”

    “提及此事,你们可知这璇玑派收服花妖找这朝花谷收了多少的钱?听说足有黄金百两……”

    “俺那表叔住在四河沟那边,璇玑派脚下,好呀,那些个玉树临风的弟子呦,白吃白喝老百姓呀,抓着长歪的萝卜忽悠人说是人参成精呢!真真是一个个正派好弟子……”

    那清朗男声接下:“这璇玑派久居高位,自当是该拿些架子的,只可惜,倒是只有这架子摆足了!那沈照山多少也枉为尊主,既是再天人之姿,怎能与那风尘女子似的,千金才求得他一仗剑!”

    众人大多听不懂那心魔梦魔,却因他话末调侃哄堂大笑。这些个侠人义士提及此等露水姻缘之事,便又换了一番崭新面容,嘴里说些让妇人小姐们遮耳不齿的腌臜话,好不快活。

    那清朗男声仍在说些什么下流调笑话,白锦生淡淡侧目望去,原是一衣着藏蓝色锦袍,束着牛芒辫的青年,他袍上绣狼鹰图腾,腰缠暗金带,未语眼先笑,潇洒眉宇间好一番风流倜傥。

    “岐山门少门主韩迎舟,传闻是外族人尽皆知的纨绔。”聂知景随着他看去,“可惜了这傲人架势。不知收敛,言多必失。”

    白锦生道:“他这一身不像是中原人。那些人看我们好几眼了,应是探不出你修为的缘故……嗯?”

    “怎么?”

    白锦生蹙眉沿着腰寻了一遍,有些茫然道:“玉佩不见了。”

    “别慌,”聂知景道,“若是路上绳断多半会察觉,大抵是落在客栈了。”

    白锦生急急站起:“那玉佩是我……是我至关重要之物……”

    聂知景拉出他的腕子:“好生坐下,还下着雨,天凉,莫要再生病了。我脚程快些,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

    “好,”白锦生想了想,将红伞放在他怀里,望着他,脸上沾些绯红,“那你快去快回。”

    云满鸟行灭,阴翳沉浮不定。白锦生自二楼斜倚雕栏,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得瞧着那高挑身影消失在朦胧雨幕里,清茶饮尽,忽觉一只折扇点在了他眼角,冰凉的竹扇骨让他微痒,蹙了蹙眉。

    那折扇轻巧描摹他侧脸的轮廓,再在空中悠悠拖过,轻悄悄地顿在掌心。

    白锦生轻道:“端这折扇,求得是个儒雅潇洒,少门主倒好,如此雅致之物也要玩出这等多情之姿,当真是倜傥风流啊。”

    韩迎舟朗声笑道:“相别甚久,‘少门主’这称呼真是愈发生分了,白师兄与我如此相熟,自然是唤我迎舟便可——近三月不见了,师兄近来诸事可好啊?”

    “废话少说,”白锦生道,“沈照山如何了?”

    “好罢,遇上这聂知景,连话也不愿与我说了,”韩迎舟遗憾道,“嫌弃我也不用放在面上罢,瞧这眉心皱得,似是要一掌拍死我。”

    白锦生看向他,清俊的眉上端着愠态,睫上攀着不怠:“你这张嘴真是令人厌恶得可以,剁了喂狗才是最好。”

    韩迎舟闲得用那指尖绕他墨发,依旧笑得俊朗:“说了沈照山两句而已,你便这般恼火了。可那心蛊也是你亲手赠予你那好师叔的,如今他已是强弩之末,应是多亏了你。若无意外,沈仙师半月内必生心魔,到时可只等璇玑派的好消息了。”

    白锦生指尖在盏侧划过,蹭开一抹浅淡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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