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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说过自己是校一吧？我只是渣渣。」梓安摇摇头。

    「所以是第几名？」校一好像觉得这问题很重要。

    「班上十几名。」

    校一马上换算：「那就是一百多到两百多名罗。」

    梓安不解地问：「你也太在意排名了吧。问这个做什麽？校一不是只需要关注二三名是谁就好吗？」

    校一蹲下来跟她从长计议。

    「我觉得我们挺像的。」

    「蛤？你的脑袋跟我应该非常不一样。」

    校一没理她的话，继续说他想说的：「你抓奕涵的头去撞玻璃，但後来没这麽做，为什麽？」

    梓安想了想。「怕玻璃碎掉，割到她的头。如果这真的发生的话，我不知道她会不会Si。」

    「这就是我们像的地方——没有跨过无法挽回的那条线。」校一微笑着说：「没有破罐子破摔，让事情继续朝坏的地方发展。」

    「喔，这很重要吗？」梓安承认：「我其实很想把她的头往窗户砸，真的很想，也许下一秒或是下一次我就会这麽做。」

    「但你没有真的做。未来，再说吧。」校一语气平静地说：「我看到很多时候很多人都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让情况更糟。我有些自以为地认为他们是任情绪战胜理智的败者。」

    「你这次被记小过吧，离三大过退学还有点距离，还有救。」校一向她建议：「不过你该在课业上努力了。你处在进升学辅导班跟技艺班的交界处，两边升学的方向分别是高中跟高职，它们之後再後来则是大学跟科大。很快，我们就迈入分流的第一阶段。」

    「分流有这麽重要吗？我对分数跟排名没有追求。」梓安似懂非懂。

    校一笑了，「你不想打架仍不须躲教官吗？」

    「有点想，但我不是很常打架。」

    「那我这麽说吧。不管愿不愿意、承不承认，这个世界将人分出阶层，你现在遇到的纷乱的人事物，必须脱离现在的环境才能彻底脱离它们。当然，不同层有不同的难处跟痛苦，不是说爬上去後就一劳永逸，永无烦恼。我现在只知道我们之上还有很多我不理解的世界，如果能上去看看就好了。」校一问：「你现在想脱离你们班吧？」

    梓安点头如捣蒜。

    「那约定好了。我们都努力往上爬，目标顶端。在此之前都不行让自己掉下来。」校一伸出手，「我叫杨杰凯。」

    「林梓安。」梓安握了握他的手，达成协议。

    「你是校一，你认为的顶端是什麽？应该跟我不一样吧。」梓安提出疑问。

    「我现在还不太确定，目前觉得顶端有可能是别人和自己都觉得不错的成果。」

    「达成之後有什麽奖励吗？」

    「我们都离开现在的处境，在某处好好生活。经历过的人生不会让自己後悔，能兴致B0B0地分享给对方。」杰凯眼带歉意地说：「抱歉，这麽突然就把你拉进我的游戏之中。」

    「没事，我真的需要离开这里。」梓安点点头，「而你给出了方向，我应该要谢谢你。」

    「什麽方向？你想前往哪里？」

    梓安有些抱歉地开口：「抱歉，听起来有点像抱怨，但犯罪的人、欺负人的人等等我讨厌的人充斥我周遭，以致於我没有所谓好的模板。我觉得老师们口中说出的仁义道德就像另个世界的东西，不在这个世界，至少没在我看见的人，包括我自己身上。」

    「那不然我成为你可以做为榜样的存在吧！我成绩好，不会欺负人，应该符合你想要的条件了。」少年灿烂的笑容绽放，向她邀请：「但你必须自己跟上来。」

    「你真有自信。」梓安跟着笑了，「虽然我跟你不熟，不知道你真实的模样。但如果你一直是现在这样子，我觉得真的可以成为我的榜样。」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学校将学生依成绩排名重新分班。校一杰凯理所当然进入升学A班，梓安则在一番苦读後冲入辅导B班。

    他们在分班结果出来後击掌庆祝，小声欢呼：「我们都办到了！」

    不过等梓安回过神来，便问杰凯：「你好像一直是第一名，进入A班不是显而易见吗？为什麽那麽开心？」

    「我为没有失手掉到第二名而开心啊。」他笑了，「第一名也不是想得就能得到。」

    常年校排二的男生刚好经过，他推了推黑框眼镜，若有所思地叫住杰凯：「有空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走到人烟稀少的走廊尽头，校二确认过没什麽人会听到谈话後，向杰凯提出要求：「你可不可以让我得一次第一名？我必须要得到第一名，因为我爸……」

    不等他讲完，杰凯就打断：「你有苦衷，我也有。」

    「没有讨论的余地吗？我可以把我爸奖励我得第一的钱分你，三成。」

    「不行。」杰凯立场坚定。

    「你只要少写几道题，又不会少块r0U。」

    「即使我少写几道题，你也不一定能超过我。我少写的几道题，除了你，也可能让三、四名超过我，而我不能也不想掉到第五名。」

    「你就是不愿意帮这个忙，对吧？」校二眼镜下的双眼不像书呆子，而是透露出菁英般的JiNg明。

    「我赌你会後悔。」他朝杰凯的背影喊，收到对方什麽都没表示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