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玫瑰，玫瑰 (第1/2页)

    穆谌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就看见助理小松坐在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电脑。

    “哥？你醒了？”小松压下屏幕，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把他轻轻扶起来。

    穆谌接过杯子，水是温热的，滑过喉咙，让他从沉甸甸的昏睡里舒缓过来。又看了一眼窗外，天sE昏暗，“我睡了多久？”

    “快一天了。”小松把手机递给他，又接了一杯水放到床头柜上，犹豫地说，“医生说这次是胃出血，还有一些别的……伤口，建议你住院观察几天。”

    穆谌滑动着屏幕，并不在意自己的病情。忽然，他的动作顿住了，“今天是……周五？”

    小松以为他在担心工作，低头确认了一遍通告表，“没事的哥，今天没有行程，之后几天的工作也已经协商好了。”

    穆谌呆滞地点点头，“嗯。”

    他算了算时间，这个点估计穆允还在飞机上，他食言了，明明说好要去送穆允的。

    他是一个失败的哥哥，又让弟弟失望了。

    “哥，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小松问。

    穆谌已经一天没吃任何东西了，他点点头，“辛苦你了。”

    小松挥挥手，带上了房门。

    穆谌靠着枕头，看向一片惨白的墙壁，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堆青紫的痕迹，看起来有些骇人。这阵子估计都只能穿长袖了。

    手机忽然响了，是方礼打来的。穆谌并不意外，估计是小松刚出去就给方礼发消息了。

    “喂。”

    “……你身T怎么样了？”方礼犹豫了两秒才讲话，隐约听得见对面嘈杂的音乐声，他大概是还在外面。

    “我没事。”穆谌淡淡地回答。

    “那就行，好好休息，别的都不用担心。”

    穆谌想笑，但是他没什么力气，只回了个“嗯”。

    “穆谌，别生我气，我也是被那小子冲昏了头，你和他……走得太近了。”

    “嗯。”

    “以后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好。”穆谌机械地回答。

    “我还有事，不说了，好好休息。”

    方礼急切地挂了电话，穆谌忽然觉得身T如此沉重，手机没拿稳，滑到了地上。啪地炸出一声响，大概是屏幕碎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风轻轻吹起窗帘，穆谌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暗角飘来飘去。

    方礼现在应该是在酒吧，穆谌想起当初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酒吧。灯光绚烂，玻璃碰撞，他深陷债务的时候，方礼曾经像救星一样出现，把他拉出过泥潭。

    他当初才二十岁，他没办法不心动。

    那种又蠢又天真的幻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方礼开口随便哄哄他，就会瞬间Si灰复燃。甚至在被别人C的时候，他都曾依靠想象着方礼的脸，来减轻身T的痛楚。

    是他自愿把人生出卖给方礼的，他不同情自己。

    他活该。

    ***

    穆允的飞机落地，有司机来接他。穆谌在他学校附近买了房子，同时也保留了校内的宿舍，方便他自己选择。

    他想给哥哥打个电话报平安，但又反应过来穆谌应该还在睡觉，于是只发了条消息。隔着一个太平洋的时差，两人偶尔聊天，不太有机会打电话，穆允依旧通过社交媒T了解他哥的生活。

    至于那天晚上的吻，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及。

    穆允不喜欢社交，却有很好的适应力，大学的生活很忙，每天都是新的东西，他开始结交朋友。渐渐的，他感觉自己不再郁结于那份禁忌的感情，有了其他想做的事。

    世界变大了，哥哥仍然是中心，但不再是唯一。

    穆允谈过几次恋Ai，或许也算不上恋Ai。他把恋人背过身，进入的时候，想象的却还是他哥的脸。

    前一年他还经常回国，后来觉得麻烦就不太回去了，反正回去也见不到穆谌。圣诞假期的时候，他被朋友们约出去玩。一伙年轻人喝得七荤八素，回家后直接在客厅睡了一晚上。不知道几点，忽然被手机振醒。

    穆允眯着眼睛伸手乱m0一阵，才找到嗡嗡不停的手机，看都没看就划了接听键。

    “hello？”

    对面没什么声音。

    “喂？”

    对面仍然不说话，穆允困得脑子糊成一团，只以为是打错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撂在一旁，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下午醒来，穆允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耗没电了。一开机，除了一堆消息邮件拼命涌出来，最让他发懵的是一条半夜五点多的通话记录。

    一个多小时的通话记录，和他哥。

    穆允宿醉一宿，早断片不知断到了哪里。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发疯和他哥打电话，不知道说了一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说了一个小时。他哥居然还真就听了一个小时，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穆允看着屏幕，重复确认几次。

    犹豫了一下，他又拨了个电话过去。等了几十秒那边才接通。

    “小允？”对面传来穆谌的声音。

    “哥，吵醒你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

    “哥，你昨天是不是给我打电话了？”

    穆谌沉默了两秒，“嗯，怎么了？”

    穆允听他哥平静的声音，觉得自己应该没做太离谱的事，追问道，“我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我昨天和朋友出去玩，有点喝多了。你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穆谌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事，你都没说两句话就睡着了。”

    穆允感觉更丢人了，“那你为什么不挂电话啊？”

    “想听听你的声音，感觉你不怎么想我。”

    穆允的脸刷一下红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他知道穆谌不是个喜欢表达情感的人，这样的话几乎不会说。有那么一瞬间，穆允感觉哥哥好像在对自己撒娇。

    如果穆谌在他身边，他估计已经饿虎扑食一样把人抱紧了。

    “我没有，我每天……都很想你。”穆允扭扭捏捏地说了句大实话。

    穆谌笑了，“你小子，乐不思蜀了吧，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念书。”

    穆允点点头，“知道了，别担心我。哥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那我先挂了。”

    “好。”穆允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把手机界面划回桌面，穆谌正站在里面，开怀地朝他笑。

    这是很多年前，他和穆谌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拍的照片。

    “哥……”

    穆允摩挲着屏幕，忍不住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再给他一点时间。

    等他足以认清自己的心。

    ***

    穆谌刚出院没几天，方礼就给他安排了一位客人，据说来头很大，嘱咐他不准怠慢。

    方礼的助理来接他到顶楼，看他一脸疲态，有点担忧地递给他一只白sE瓶子。又拿出黑sE绑带，盖住了他的眼睛。

    “穆先生，今天这位客人要求b较特殊，”助理一边系绳一边说，“尽量不要反抗，觉得太难受的话，就吃药。”

    穆谌点点头，视野变得漆黑一片。助理替他褪下衣服，让他躺倒在床上。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套上手腕，接着是双脚。

    穆谌见怪不怪，扯了扯手铐，确认了一下锁链的长度。房间里有暖气，他并不觉得冷。助理走了，门被轻轻带上。没多久，又被推开。

    听脚步声，穆谌大概能判断客人的年龄不算大。他透过布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