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三维牢笼_神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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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龛 (第2/2页)

碑上不能写‘先考张三丰之位’,很不尊重。要写‘先考张公讳三丰府君生西之灵位’,在姓氏后加公以示尊敬,后接讳啥啥。如果张三丰信佛,也可以写‘生西之莲位’。

    如果是母亲去世,那就更复杂了。举个例子,假如现在有这样一块碑,上书:先妣郭母杜太孺人闺名月娥生西之灵位。那这就是一块郭姓子女立给本名为杜月娥的母亲的碑,且碑上写‘太孺人’,则表示这个杜月娥去世时,她的丈夫郭某也已经去世。如果碑上只写‘孺人’,则表示其丈夫健在。

    另外,主丧人,也就是立碑人的身份也十分重要,也会影响碑文的书写。

    如果是爷爷奶奶、祖父祖母去世,在父母、叔婶七大姑八大姨尚在之时,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让孙辈主丧。你若看见一块以‘显祖考’‘显祖妣’开头的墓碑,那说明这是一块孙辈立给祖辈的碑,且其家中父母辈已全部逝于祖辈之前,是件十分悲痛的事。

    至于以‘爱子爱女’、‘故男故女’、‘长子长女’开头的碑……那就是父母为子女立的碑。在这样的子女碑上,若死亡日期前写着‘夭于’某年某月某日,说明死者去世时不足十二岁,属于幼子夭折。若死亡日期前写着‘早逝于’,则说明死者去世时不到五十岁,是青壮年留下家中父母撒手人寰。

    见碑如见人,可以说看见一个人的墓碑,就能明白其家中种种。

    当我明白这些以后,再站到我家祖坟的坟圈子里看见先人们墓碑时,才明白爷爷的心情究竟有多悲痛。

    我太爷太奶去世,碑头是显考显妣,阳上人的名字都是我爷。我奶去世,碑头是先室。我爹去世,碑头是长子。我叔去世,碑头是次子。

    我爷这辈子已经做了五次主丧人。棺材里逝者的面容从父母变成妻子,最后变成两个儿子,谁能坦然接受这样的命运呢。

    我忽然有些惭愧。

    对自己在六道地宫里胡作非为的事。我不敢想之前自己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时,爷爷会有多难过。也不敢想如果我真给自己作死了,我爷该如何面对一块碑头是爱孙的墓碑。

    话说回来,既然潘家主屋里的灵位上刻的是‘故男潘大力’,说明逝者确实是潘立军夫妻的大儿子。潘家养的那只鬼真是潘家老大。

    潘立军不在,连二阳也不在。主屋中只剩下潘立军媳妇一人,她被偏屋门发出的巨响所慑,见我们站在主屋门口,连忙举起手中的铁锹冲过来叫道:“回去!”

    我侧身一躲,转手就夺了她手里的铁锹。杜奉予打开外屋铁门,我们当即隔着雨幕,看到有十几个人正浩浩荡荡地奔着潘立军家院子而来,离我们只剩五十米不到。

    麻烦了。

    见潘立军的媳妇再次纠缠上来,我抢在杜奉予伸腿前先一脚踹倒了她。随后带着杜奉予跑到院子一侧,让他先翻过篱笆进入潘立军邻居家的院子。

    杜奉予的身手自然无需我cao心。他一个飞身翻进隔壁院子后就准备将我也拽过去。

    我忙拍开他的手道:“等他们进院你就悄悄地往村口跑,我一会去那接你!”

    “你说什么?”杜奉予眉头一皱,“赶紧过来!”

    “听话!”我将铁锹丢给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向院子另一角,路过门口时再一次把刚爬起来的二阳妈踹倒。

    “柯岚!”杜奉予在隔壁急促地叫我。

    我只装没听到,像猴子一样蹭蹭地往潘立军家院子里那棵大杨树上爬。等我在树杈上坐稳时,潘立军刚好带着大军冲进院门。

    雨越下越大,我眼睛看不清杜奉予,只能用小雷达探查他的一举一动。

    潘立军带人冲进院门,见媳妇嚷嚷着说杜奉予往隔壁跑了,当即带着众人一起翻过篱笆要抓人。

    杜奉予还藏在隔壁院子的暗处,不死心地向我消失的方向看,好像要确定我的安全。我见十几个人拎着棍子奔他的方向去,他还不紧不慢地想找找我在哪,气得几乎吐血,内心怒吼道:你跑了我不一定能被抓住!但你不跑我一定也得被抓住!

    好在杜奉予也明白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扭身往竖直的墙面上一趴就嗖嗖地向上爬。三米多高的房子,他一个呼吸间就翻到人家屋顶上去了,给我吓得差点从树上倒栽下去。

    我心有余悸地抱着树干,回忆起在六道地宫时,那人道机关被触动的瞬间,杜奉予就像飞一样爬上了回头墙顶,还有时间将落后的我也拎上去。

    当时那面墙上全是浮雕,我以为他只是运动天赋极佳,有个借力点就能上去。如今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劲。以杜奉予这飞檐走壁的能力,怕不是当时还顾忌我在场特意爬慢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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