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旧物 (第2/3页)

V超人上场的。」

    他不想让自己的任何一个朋友来家里，因为那实在不怎麽能算得上是个家，好几年来，杂物堆得到处都是，从来也没有认真整理过，把原本就Y暗cHa0Sh的旧房子弄得更加凌乱不堪。

    跟沈芸芳碰面後的第二天，本来mama说已经跟面摊请了假，要一起整理的，但她一早起来，才刚做好早餐，店里老板打电话来，却说原本找来代班的人手又临时有事，所以还是得要她去帮忙煮面。

    店里有事，我过去帮忙，你先整理。非常简短，也几乎不带任何情感的纸条搁在餐桌上。还是算了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魏鸿宇醒来後，走出房门，看着纸条，无奈地跟自己说。只是回头看着这一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难免有点懊恼而已。

    父亲Si後，随着小贸易公司结束营业，他们也搬离了原本的家，开始流离的生活。没有一个地方是真正安稳的。他还记得，起初刚开始迁徙的时候，mama还会稍微布置一下每次的新家，但随着後来更频繁的搬迁，她索X就不去管了，一些纸箱里的东西根本也不拿出来，随便堆在角落，有的箱子都又霉又臭了也不整理，甚至放任它破损腐烂，等里面的东西也烂光了时，再乾脆整个都丢弃。

    那些被mama丢掉的东西里，有没有一些什麽是b较值得留恋的呢？看来应该没有吧？魏鸿宇坐在名为客厅，但其实更像储藏室的一个房间里，心想：我们家还有什麽是能够拿来留恋或纪念的？他想了半天，却觉得悲哀到了极点，抬头，横亘整面墙的拼图依旧悬挂，但谁也没有再认真地看上过一眼，耶稣的最後晚餐，这已经成了历史的一部分，早就被这屋子里仅存的两个人所淡忘了吧？现在再注意到时，木框已经有点腐朽，压克力表面上也满是灰尘。

    不只没带朋友回来过，就算是丁佑成跟沈芸芳，也好几年没让他们看过mama了。曾有一次，是他第一次亲吻了沈芸芳之後，这个脸上有着小雀斑，充满羞怯的nV孩，问过魏鸿宇，如果两个人要长久交往的话，是不是应该先见见彼此的父母b较好。当时魏鸿宇愣了一下，问她原因，沈芸芳说：「我上次看到你爸妈，已经是国小四年级时的事了。那时候我们的关系，跟现在根本就不同了，难道不需要去拜访一下吗？」

    「那种nV人没什麽好拜访的。」然而魏鸿宇却冷淡地摇头。

    那种nV人虽然不像路上那些穿着暴露，只会妖娆风SaO地卖弄身T，但却更加罪恶深重。魏鸿宇翻开了一个因为受cHa0而整个变软了的纸箱，映入眼帘的居然就是父母以前的合照，他心里一愣，跟着毫不犹豫地把照片从相框里cH0U出来，用力撕成两半。父亲的照片被他放进自己口袋中，母亲的那一半则r0u成一团，丢进已经准备好要装垃圾的塑胶袋里。

    不管当时沈芸芳怎麽追问，可是他总不肯说出口，因为这是自己心里最大的秘密，但这秘密缺乏根据，没有任何支撑。不过他知道，这样的想法绝非空x来风，经过多年来的长期观察，他非常坚信不移。mama是非常憎恨爸爸的，因为她的男人Ai上了别的nV人，Ai上了一个穿着暴露，只能用身T挣钱的烂nV人。虽然外遇的这件事情本身是父亲b较理亏，但mama再怎样也不该把罪过全都推到别人头上去，她自己难道没错吗？坐在地上，停止了整理的动作，想到的全是那一天的画面，母亲冷若冰霜的面孔，她无情又严厉的指控与批判，让父亲垂首不语时，还有那些亲戚们冷眼旁观的表情。而父亲Si後，mama很快地接手事业，但她没有继续经营下去，反而以最快的方式，将整个公司结束掉，结果不但断了自己的经济来源，还得赔偿一大堆合约损失，最後甚至连本来居住的房子都得卖掉，才能清偿债务。

    听到爸爸的Si讯时，他先是惊诧莫名，跟着就痛哭失声的。当时姑姑带着他，去看了父亲的遗T。在那里，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彷佛世界就要毁灭了一般，几乎连站都站不住，还得依靠姑姑的搀扶，才能勉强支撑着。可是很快地，他忽然就觉得有异，因为同样也在现场的mama却没有哭泣，她甚至冷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直到办完丧事，mama都不曾对这整件事发表过什麽看法，连一句相关的话也不提到，她只是多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习惯，会在三更半夜里，不开灯，独自坐在客厅里发呆，或者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愣愣地望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是的，爸爸Si後，mama跟着也就变了，变得不像mama了。她对这个儿子一点母Ai都没有了，就像那张交代了要他开始整理房子的纸条一样，只剩下严厉的口语、命令式的语气，再也不管他制服是不是旧了或脏了，也不管他上学时有没有零用钱，有时回到家里，会发现餐桌上空无一物，mama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凭他怎麽敲门叫唤都不肯出来。

    为什麽会这样？六年来，魏鸿宇不断思索着这问题，一直想到後来，他终於找到了一个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却极具可能X的答案，那就是──爸爸的Si并非单纯地自杀，这整件事其实都是母亲的刻意安排，甚至，可以说那就是她所主谋的。

    耶稣的最後晚餐，在最後晚餐後，耶稣遭到身边最亲信的人所背叛。回头，那幅拼图沉默地在墙上蒙尘，魏鸿宇冷冷地看了许久，又想起邓保源问过的，为什麽不再玩拼图了？为什麽？因为他发现自己从想像与日常的观察中所拼凑出来的，原来也不过就只是这样的世界而已。

    他曾经幻想过，会不会有那麽一天，可以站在母亲的面前，理直气壮地这麽质问她真相，甚至也想像过，当母亲终於俯首认罪时，自己可能会有的迟疑。要打电话告诉邓保源，将这个教唆杀人的真凶给逮捕吗？或者他要亲自手刃这个杀害父亲的凶手？但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轻易办到，毕竟这个nV人在身份上还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