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犯 (第2/2页)

逃脱升天，也无法在无数势力的庇护下拿顾芒怎样。

    最开始，她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守着所谓的“虚假”成为顾芒眼里的笑柄。

    “哎呀，抓不到我真的那么难过吗？”

    见她哭了，顾芒就调侃她，“你好歹知道了我的一切，应该高兴呀，高层那帮老头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杀了我吧。”朴浅不想在理那狗女人。

    敛了笑意，顾芒深深地看着朴浅。像在回忆曾经在福利院时那短暂的片段，“我说过了不会杀你，怎么那么执拗呢?”

    顾梵把刀收回刀鞘，在顾芒的示意下把压在朴浅身上的书架给掀开，把人从里面拽出来。期间朴浅突然伸手想揭开顾梵的帽子，被后者眼疾手快的扼住了手腕。

    “和我一起做吧，将旧时代的一切抹去，建立一个全新的城邦，在那里，你会见到你期望的正义。”

    顾芒向朴浅伸出手，“不能只在废墟里仰望，必须付诸行动，将自身化作希望，将这沉长黑夜照亮。”

    “……漂亮话说的好听，你又如何让我信服，跟你一起滥杀无辜成了你的垫脚石，等你的理想实现了就把我和旧时代一起打包送去埋了?”

    “尽管命运和理念不同，但我们是一样的人，都出身S海域的福利院，从记事时起就一无所有，只能靠自身的一切反抗挣扎。”

    顾芒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大衣，微笑道，“我只是看不惯那帮老东西随意主宰我，当然，我也不保证实现理想后我还能保持初心，我不知杀了多少人，根本无法回头，也消磨了仇恨，只剩下的前行。”

    朴浅惊讶的看着那二人，目光来来回回，顾芒的身世成谜，是个来路不明的人，想查也无从查起，就连鹤家也不是很清楚她的来处。

    她竟然，也是福利院的孤儿?同样的出身，她和顾芒却是天差地别。

    “我相信你，因为你是个好警察，所以为了曾经的那个我，我希望你能活着，活到新时代。”

    “……”朴浅一时语塞，有点百感交集，“你怎么那么自信，难道已经聪明到了未卜先知?就不怕失败后身首异处吗？鸢尾杀的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善茬。”

    顾芒望着她，不免回忆起那天破破烂烂的自己，从清醒后就一直哭，直到顾梵的出现，才意识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和本就该意识到的东西。

    似沉思良久，她从回忆中收敛情绪，顾芒抬手解开脖颈处的黑带，向朴浅展现那条致命的疤痕。

    她神情淡漠，却也决绝，“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作为一个Omega我见识了时代暗面，从我毁掉福利院开始，我就已经将自己的一切压进枪膛，我没有失败，只有同归于尽。”

    也是这种抱着必死的觉悟，一次次从鬼门关前回来，没有过人的体格，甚至她比一般人要体质差些，唯一资本是她那个有点小聪明的脑袋，以及顾梵。

    顾梵突然走过来抱住顾芒，像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动物，拍了拍她的脊背。

    后者有点失笑，“我看起来很难过吗？”

    顾梵不说话，只是圈着她的力道加重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那具微凉的身躯。

    “……”顾芒眼神晦暗，阖起长睫，枕在顾梵的肩上。

    “你和鸢尾，”朴浅突然意识到这二人的关系有点复杂。

    “她叫顾梵，和我一起长大，是朝夕相伴的人。”

    说到这里，顾芒就要得意一下了，“朴警官，你知道我们的，鸢尾是no1的杀手，我都不敢想继承我们的孩子该多优秀了。”

    “什么？卧槽，你不是和那个闻知弥小姐?”

    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八卦，朴浅激动到抬手指着顾梵，又指顾芒，“你，你连出轨都敢啊？你对世界的叛逆也太不局限了吧。”

    顾芒稍稍推开顾梵，走到朴浅跟前，与她对视，“闻知弥是曾经对我施暴过的人，我想过很多种报复方式，但果然，还是把她留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是最好的，我给她定了死刑，但没有行刑日期，每一天都可能是她的最后一天。”

    朴浅的视线在对方脖颈处的疤痕上久久停留。她们三人都是来自同一个福利院，竟莫名其妙的有了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比起自己的稳健的守护一片虚假的正义，对面那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做到了更改现在的一切。

    “……你会背叛我吗？”

    朴浅也在很早以前就意识到了困境，这种末世下，正义从来就不存在。她当初从死人堆里侥幸存活，是因为一名路过的警员，对方带自己回家，精心养育她长大，教会她如何破案，如何保护自己，这样的好人，也在最后被高层抛弃了。

    “我给你治安局的权限，给你真正的实权，到那时，你会不问对错的保护我吗？”顾芒反问。

    朴浅从六岁时起就在治安局长大，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十六年的警官履历，她在平民当中是很受欢迎的。然而就是这样的已经老特警，一直无法得到升职，甚至压迫。

    “总不会有平民能威胁到你大检察官吧?既然如此，反正高层那帮老头，早就看不惯我了。”

    朴浅同顾芒握手，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她看了眼顾梵，有点犹豫。

    “顾梵现在是杀手组织的no1，我通过她把以前的旧家给宰了，杀手组织也就只能依附强者。”

    说话是蛮轻松，但其中付出的代价也很大，除去鹤家的心腹大患，就只剩下一个闻家，倘若一直如鹤家所愿，那顾芒早晚也是个死。

    她得让杀手组织不被瓦解，这群人的实力不可小觑，这种货真价实的武力，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就是张强大的底牌。

    “朴警官，这是第一步，我需要你给排名靠前的杀手们一个登录在册的警员身份，让他们成为优秀的护卫，被权贵们点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