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犬上救助、洁癖、报恩 (第2/3页)

种种细节都能看出他其实是个温柔的人。

    明明那么讨厌动物，却还是把它救了回来，甚至还特意打电话叫了兽医，还记得给它暖和的毯子。

    但是......它不想去什么收容所，它想留在这里。

    “我先去睡觉了。”那人说完，快步走进了客厅，关上了门，像是逃离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

    在这一个月里，小白犬一直试图讨好那个人。

    每天早上，它都会早早醒来，安静地趴在纸箱里等着那人起床。

    即使听到脚步声，也不会像其他小狗那样兴奋地扑上去，而是乖乖地待在原地，生怕吓到他。

    那人每天都戴着厚厚的医用手套，用长柄夹子帮它换水和食物。

    一次性的纸盒里，水温总是刚刚好，不会太烫也不会太凉。狗粮也都是高级的，营养均衡，还会依据它的生长阶段调整不同的配方。即使是用夹子投喂，那人也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弄脏地板。

    每天傍晚六点，那人都会准时带它出去散步。

    他戴着厚厚的手套，用一根两米长的牵引绳牵着它。

    走在路上时，他总是和它保持着安全距离，仿佛它是什么可怕的病毒。

    要是遇到邻居问起，他还会说：“这是我养的狗。”

    一个月下来，它学会了很多讨好人的小技巧。

    比如主动避开那人的必经之路，这样他就不会因为要绕路而感到困扰。

    比如在散步时都跟在后面，从不往前拽绳子。

    甚至连上厕所，都学会了定点定时，绝不会弄脏屋子。

    它以为，只要自己表现得足够乖，那人就会慢慢接受它。

    直到今天早上。

    那人接了个电话，声音听起来有些局促：“对，就是那只小狗。它很乖的，从来不捣乱。谢谢你愿意收养它。”

    小白犬趴在纸箱里，耳朵颤抖着竖起来。

    “是的，很健康，已经打过疫苗了。性格也很好。”那人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笑意，“就是可能要你多担待一下，它还小，可能不太懂事.，不过它很聪明，学东西很快的。”

    不.....我很懂事的。

    小白犬在心里默默说道。

    我知道不能进屋子，知道要和你保持距离，知道不能碰你的东西。

    我连打喷嚏都会用爪子捂住嘴巴，我真的什么都懂。

    “下午三点？好的，真是太感谢你了。”

    挂掉电话后，那人站在原地发了会呆。

    然后他打开衣柜，取出了一条崭新的项圈。

    小白犬认得那个购物袋，是上周他逛街时买的。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在计划这件事了。

    “这个送给你。”他隔着老远把项圈放在地上，“你的新主人家境很好，开着豪车，住在大别墅里。他们家里有专门的宠物区，还有训狗师。他们一定会比我更适合照顾你。”

    小白犬静静地看着那条项圈。

    深蓝色的，和那人常穿的西装很像。

    项圈上还带着一个小牌子，刻着“Lucky”的字样。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是个幸运的孩子吗？

    “我这里太小了，而且我也.....”那人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也不太会照顾动物，你跟着他们，会过得更好。”

    骗子。

    小白犬在心里说。

    你明明把我照顾得很好。

    虽然从来不碰我，但你每天都按时给我换水和食物，记得给我暖和的毯子，还会带我出去玩。

    你甚至记得我最喜欢吃哪个牌子的狗粮，知道我对什么味道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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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试图用最可怜的眼神看着那人，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咽声。

    它想告诉他：我不要豪车大别墅，不要专门的宠物区，也不要什么训狗师。我只要留在这里，就算永远不能进屋子，就算永远要保持距离，也没关系。

    “乖，别这样.....”那人往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发抖，“你的新主人马上就到。”

    小白犬把脸埋进爪子里，身子微微发抖。

    门铃在两点四十就响了。

    “来得有点早。”那人低声嘀咕着，戴上手套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男人西装革履，女人穿着价格不菲的长裙。

    从他们身上飘来的香水味让小白犬有些不舒服，那味道太浓了，完全不像那人身上淡淡的香气。

    “不好意思，我们路上开得快了些。”男人笑着说，“就是听说小狗很可爱，想早点看看。”

    女人探头往屋里看：“在哪呢？让我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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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直很听话的小白犬突然做了一个连它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

    它冲出了纸箱，朝着那人的方向跑去。

    那人吓得脸色发白，条件反射地抬起脚，似乎是想把它踹开。

    但在最后一刻，他生生忍住了，只是往旁边躲了一大步。

    小白犬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惧和抗拒的气息，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直接把它赶开。

    “对不起。”他连连道歉，“它平时不这样的，真的很乖的。”

    小白犬扑到那人脚边，呜呜咽咽地叫着，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它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知道那人最讨厌动物碰他了。可是它真的不想走，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这一个月来它那么乖，为什么还是要被送走？

    那人的腿在发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声音都变得不稳：“它可能是太依赖我了，但它真的很懂事，只是现在可能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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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犬紧紧地贴着那人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