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跌价的商品。（5） (第1/1页)

    25

    一颗星星坠落会引起波澜，如果只是单纯的殒落，众人会缅怀她的作品、她的存在，记得她的身分，不单单只是记得她的Si亡。

    可是当这人是因为恶X舆论过世，一开始的怀念、遗憾，到全世界突如其来的深Ai、跟风式的猎巫行动、追根究底的指责，大家记得的只剩下她生前的无助、脆弱，将她归类成受害人後，她成为星星的那个理由，并没有人在意。

    人们真正怜悯的不是她，而是投S在她身上的自己。

    更别提b舆论更严重的Si因，一旦温咏忆自杀的原因公布，铺天盖地的报导淹没了整个世界，大家也许会真心的为了她的遭遇痛心，但当温咏忆三个字只剩下群组lU0照受害人的意义，她帮助到了和她有着相同经验的受害人，却失去了属於自己的名字。

    这是温咏忆要的吗？如果连她自己都不能忍受那些目光、那些同情，她凭什麽替温咏忆去讨那自以为是的正义呢？楼宇中的话犹如当头bAng喝打醒了温之姀，只是这一bAng打下去是好还是坏，她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看似理解了，却又什麽都没有理解。

    两人吃完饭，温之姀趁楼宇中还没起身前，连忙把方才领出来用信封袋装好的钱推到他面前。

    温之姀迎上他的询问的视线，开口解释道，「让你请这麽多次饭，上次的医药费也一直还没还，这里是饭钱跟医药费，你点一下吧。」

    楼宇中看着压住信封推了回去，温之姀一时没理解，他开口，「收回去吧，寄放在你那里，当作我们之後见面的理由。」

    「这是什麽意思？」杨曦凯将在座的人心里想的话问了出口。

    「我不知道你连最基本的人话都听不懂了。」陆竞宸挑眉讽刺道，没打算再重新再说一遍。

    井毅恩、梁育维听言往杨曦凯看去，脸上满是不安的情绪，一向Ai斗嘴总静不下来的两人难得安分地连一句话都没说。

    「当初是陆总和我们谈的是团T续约。」杨曦凯强调着团T二字。

    陆竞宸淡淡地应道，「我没说不让你们团T继续活动。」

    「陆总所谓的活动就是每年出道日出一张单曲吗？」杨曦凯直直看着自家老板，顶了回去，无视於弟弟们眼里的惊叹。

    杨曦凯个X一向温和，套句湛路遥的话说，是软弱。杨曦凯进公司後y着态度，向陆竞宸顶嘴、反抗的次数可以说是零，唯一一次就是刚出道後没几年，为了申朔回加拿大奔丧的事情，惹的陆总不悦。

    再来就是现在，关於他们续约後发展方向的会议。

    陆竞宸听言没被问住，倒是像听见笑话似笑了，反问道，「你看过你们今年专辑和演唱会的销售成绩了吗？」

    杨曦凯听言僵住，也许是知道理亏，陆竞宸却没打算这麽轻易放过他，给他台阶下，长指弯曲着敲了敲桌子示意人跳转投影萤幕上的画面。

    陆竞宸瞧着每况愈下的曲线图，接着开口，「你们都出道几年了？早就已经不是当偶像的年纪了。报导上说好听点是天团、有一定地位了，说难听点你们已经开始走到下滑期了，除了消费过去的经典以外，没有新的东西了。」

    「陆总如果愿意再多给我们一点资源……」「我不愿意。」杨曦凯急忙开口想再争取，陆竞宸一句话打Si了他们剩余的那点活路。

    「公司需要新血，我为什麽要浪费在没有未来的团T上？」陆竞宸理所当然地反问着，在当媒T人以前他是商人，没有商人会花同样的资源投资时间X相较少的商品。

    「而且你确定我给了资源你有本事接吗？你的腿不能跳了吧？之前严老师来排练演唱会舞蹈就和我提过几次你不对劲，已经不是过度用药的问题了，你的腿很明显已经无法承受大幅度的强劲舞蹈。」

    陆竞宸看向杨曦凯的长腿，眼里闪过惋惜的情绪，陆竞宸是演员出身，不懂跳舞，却也知道他可惜了。杨曦凯当年会通过海选就是因为舞蹈的强项，只是出道後身为队长的设定盖过了这点，将舞蹈优点让给了弟弟发挥。

    杨曦凯脸sE一阵青一阵白，没想过自己试图藏住的职业伤害，早被专业看穿也早已向上禀报，只是不说破罢了。

    在场三人听言全看向他，脸上全是不敢置信的情绪，其中属申朔的脸sE最难看。他们不敢说二十四小时全在一块，但至少是天天相处的关系，怎麽说也不应该是最後知道的。

    杨曦凯不愿意让自己拖垮整个团T，即使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双腿是真的废了，在这一秒也只有面对现实的份，轻轻地道，「就算我不能跳了，还有他们三个，Kindly还是能出专辑。」

    「你还看不明白我为什麽不让你们出专辑吧？」陆竞宸笑了一声，见他到现在还没Ga0清楚重点，直接点出重点，「你们现在在下滑期是事实，但全世界到现在都还没察觉这个事实。」

    「你有看过哪个神棍在别人察觉前，先自己掀底吗？还能站在神坛上就别想着要提前下来。」陆竞宸的b喻直白又伤人，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一年一次的单曲就是要保持他们的价值。

    「既然如此又为什麽当初又非要和团T全员续约？」原先坐在一旁不发一语的申朔也开口加入战局。

    「附加价值，你们应该庆幸你们个别发展的可塑X还算高。」陆竞宸没打算迂回的说好听话，今天如果他们有哪位个人发展度不高，Kindly这块招牌再响亮他也没有意愿为了过去的辉煌留住完整T。

    杨曦凯没有能反驳的点，有几分埋怨地控诉着，「陆总，你这是诈欺。」

    「你们当初拿申朔的续约来跟我谈条件时，难道没想过单凭申朔一人，哪来这麽大的谈判空间吗？」陆竞宸冷笑一声，笑杨曦凯的天真和不知好歹，「还有，你们早到了该搬出宿舍的年纪，都十三年了，我没让你们在当兵空白期全搬出来，我已经仁至义尽。」

    提到续约条件，申朔和杨曦凯有再多理也变得没理了，如今说什麽都是白说的，约已经签了，他们怎麽样都得把这约走完。

    「你们即使不跟我续约，Kindly也不会有未来，就算有人愿意为了你们花钱跟我买断商标、版权，我也不会卖。」陆竞宸知道他们表面服了，心里还是不服气，把话一次说尽，「你们应该庆幸，至少你们在这里一年还有一张单曲。」

    四人出会议室时脸sE都好看不到哪去，井毅恩一出来立刻哭丧着脸，明明早就三十出头了，在哥哥们面前却还像刚出道的弟弟，碰到事情便没了头绪，看着杨曦凯弱弱地问，「哥……我们以後怎麽办？」

    他和梁育维虽然在主持方面颇有成绩，陆竞宸也说了会帮四位团员的个人发展更上一层楼，但对他们而言，在个人之前是团T，在井毅恩以前是Kindly的井毅恩，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调换过顺序，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只是」井毅恩。

    b起个人发展毫无结果，他对於团T没有未来这件事更感到惶恐害怕。

    杨曦凯对上弟弟们的目光，第一次没有安抚他们说放心他会想办法，只是一径的沉默，就连一向和他持着相反意见的申朔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场会议就是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