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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洞房花烛感觉怎么样?关于审美  (第2/2页)
    崔钟磬更来劲了,他摸着下巴,笑容可掬,挤眉弄眼:“你这是什么表情?莫非……洞房不顺利?”    “啊?”叶冉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脸腾地红了,“不要胡说,商议正事呢。”    “哪有什么正事?这鬼东西我都倒背如流了,没什么可改的。就算有,布告都贴出去了,还剩个把月就开考了,傻子才改!”崔钟磬狡黠地笑,贼兮兮地凑近叶冉,“卿卿,洞房花烛,你……会吗?”    叶冉又气又笑:“我又不是十几岁!”没吃过猪rou,还没看过猪跑吗?她又不是生活在水晶宫,哪会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这可难说。不是所有的雏鸟,第一次就会飞的。找不到地方,进不去,也是有的——”崔钟磬贴在叶冉耳边,悄声戏谑。    叶冉连耳朵都红透了,她深吸口气,道:“我觉得兵部侍郎合该与武将为伍,尚书令怎么看也是文官,我们俩的座位换一换正好。”    她作势就要起身,崔钟磬连忙按住她的手:“别走呀,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叶冉哼了一声,故意扭过头去不理他。    崔钟磬偷偷瞄她一眼,叹气:“也是,咱们天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就算你本来不知道,看多了也就知道了。——听说昨天他还把楚鸾召进了宫……”    叶冉蓦然转过头,微微皱起眉:“楚鸾?”    “是啊,可怜的楚国小王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在梨园的亭子里就……”    “……”    “还被皇后殿下撞个正着。”    “……”叶冉的修养让她不至于骂脏话,她动了动嘴角,许久才轻声道,“楚鸾……才十三岁啊……”    “咱们这位天子,可不管这些。只要看得上眼,弄得到手,荤素不忌。楚鸾那么标致的一张脸,天子又怎么会放过?”崔钟磬漫不经心地讥嘲完,转而叮嘱道,“他近来越发荒唐了,你进宫的时候要小心。”    叶冉不以为意:“你想太多了,天子只喜欢美人。”她又不是美人。    崔钟磬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古怪:“卿卿,我能问一下,在你心里,什么样的算美人吗?”    叶冉毫不犹豫:“我母亲。”    崔钟磬点点头:“伯母风姿如兰,的确是个大美人。还有呢?”    “我兄长。”    “知秋兄那何止是美,简直就是个狐妖艳鬼啊。”    叶冉:“……”竟然无法反驳。    “你们家的人不算,不然得说到什么时候去。”    “皇后殿下。”    “好吧,雍容端庄。还有呢?”    “楚鸾。”    “嗯,漂亮得很,雌雄莫辨。接着说。”    “婉婉姑娘。”    “婉娘身为洛阳行首,美貌自是不用说,歌舞更是一绝。那身段……啧啧啧。”    时人尚美。男人不乏簪花敷粉,女子更是争奇斗艳,美人出门掷果盈车,形貌丑陋遭人厌弃。勾栏瓦舍熙熙攘攘,纳妾招妓家常便饭。如果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从来没去过青楼,那多半不是因为不近女色,而是因为囊中羞涩。    就连叶冉,也是跟随魏王去过几次青楼的。木婉婉就是这样认识的。    “是前行首,婉婉已经从良了。”叶冉纠正道。    “啊,习惯了,口误口误。”崔钟磬从善如流,“不过你都数了这么多人,怎么还没提到你自己?”    叶冉跪坐得脚有些麻,索性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侍女给她的杯子里续上热水,雪白的茉莉花和碧绿的毛尖上下翻飞,煞是好看。    两人聊着聊着,就忘了压低声音。隔壁的夏随和薛羚停止了交谈,主位的魏王也侧耳倾听。    “九音莫要取笑我了。”    叶冉觉得好友是在玩笑。她曾经从山阴带来一盆茶花,十月底结了一树的花骨朵,红艳艳的甚是喜人。她满心欢喜地等待花开,结果一夜北风呼啸,天寒霜冻,早晨起来一看花苞全都冻死了。    只剩下枯萎和灰暗。——叶冉也一样。他已经不再年轻,健康与鲜活都离他远去,有时看见铜镜中的自己,苍白如雪,病骨支离,惨淡得一塌糊涂。    哪里还有什么美丽可言?    崔钟磬的脸色更古怪了:“你觉得我是在取笑你?”    “难道不是?”叶冉侧着脸,微微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道:“我若是身穿白衣,与鬼魂无异。”    “怎么会像鬼魂呢?明明是像神仙。”    崔钟磬言之凿凿,叶冉却扑哧笑了:“九音是把我当作小姑娘哄么?可惜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    崔钟磬:“……”    魏王敲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方才孤听到周大人和唐大人在探讨舞弊惩罚之事,除却‘赶出考场,革去功名,终生不得再考’之外,周大人觉得应该再加以连坐,罚舞弊之人三族都不得再参加科考。唐大人则觉得连坐过于残酷,断人后路。筠卿以为呢?”    叶冉遗憾地放下刚捏起来的红枣,抬头道:“朝令夕改,恐怕不妥。”    “正是正是。”大理寺卿法慈捋着胡须连连点头,笑成了一朵花,“令君所言大善。”    通常这种争执,叶冉一开口就结束了,刑部侍郎公孙严悻悻地瞪了法慈一眼,没有再辩驳。吏部侍郎顺势提起,科考后六部选官的具体事宜。    六部名义上分属尚书令之下,叶冉出了两只耳朵,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等云片糕的小碟子见了底,她的腰也隐隐作疼的时候,才终于告一段落。    叶冉悠悠叹口气,慢吞吞站起来。    “可算是结束了。”崔钟磬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手脚,向叶冉笑道:“走,竹里馆吃茶去。”    1    “不了。”叶冉看看天色,“我得入宫一趟。”    崔钟磬面有异色:“你不是说玉玺无足轻重吗?”    “好歹是个宝贝,能找到当然好。”    崔钟磬撇撇嘴:“好吧,你说得有理。那我在宫外等你。”    “不一起吗?”叶冉歪头笑望。    “还是算了吧,皇后殿下可不欢迎我。”    崔钟磬甩甩手,与叶冉并肩同行。“殿下素来与你亲厚,连治平王修齐都比不过。你一个人去,兴许能得知玉玺的下落,再加上我,可就不好说了。”    不知怎么回事,皇后与自己的亲哥哥表面客客气气,实则不冷不热,见面都很少。    反倒是叶冉一个表哥,连未央宫的宫女们对待他都比王修齐尽心。甫一进门,便殷勤地端茶递水,摆上一桌可口的点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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