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种_赵熹长安回望绣成堆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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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熹长安回望绣成堆1 (第3/5页)

,结果李邦彦他妈的脑子进水,非到大门口来看一眼,被太学生发现了,这下好了,追着非要打死他,这不是自找的吗?这帮太学生也是,有本事冲出去和金人说去,哎哟我真是累死了——”

    “还是来这儿维持几百个人好,那广场上几万个人我真受不了,打死好几个内侍了。我一说话吧,他声音比我还大,妈的吐我一脸唾沫,真不知道惹了哪路太岁神,我回去以后非得拜拜。九哥,你干嘛呢?”

    赵熹望着一街的狼藉,瓦片、石头还有被人踩踏的青草:“我进宫向官家谢恩。”

    王宗楚道:“不是和你说了么不去也没事。你要非去就从小门走,别往大门走,躲着点那帮人,现在红眼了,谁都敢杀,到时候被打到哪儿不值当。你要是见了官家,也劝着他点——”他左右一瞟,把声音低下来,似乎也知道说出议和会被打:“把金人送回去最要紧,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来来回回的!”

    王宗楚歇了会儿,和赵熹告别,一边走一边拖长声音喊:“冷静啊、大家别打了!”

    街道上没有人,赵熹说:“去宣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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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国舅爷三令五申让您走小门啊!康履睁大了眼睛,头皮发麻地跟他到了宣德门。

    乌泱泱全是人,夕阳下只有一双双发亮的眼睛,毫无秩序地喧哗、躁动,东京街头没有人,原来人全部在皇宫面前。

    高台上,开封府尹大喊:“诸公为国家大事至于此,为忠义,官家已知之,这是官家御笔!已经召见李相公了!大家散了吧!”

    为首的大喊道:“不见到李相公,我们是不会走的!”

    开封府尹道:“圣旨,等金人退兵,就会复用李相公的!诸位放心!”

    咚,咚,咚。

    赵熹急急转眼,不知道谁把太祖皇帝设立的登闻鼓挪来,沉沉地敲在所有人心上。

    “给李相公复官!”在鼓声中,有人大喊道,“张能到金营里待了两天就做太宰三公,李相公英勇抗敌,凭什么罢官!!”

    “凭什么?!”

    “等议和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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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誓死不跟金人讲和!我们不议和!请官家出兵!我们愿为保卫天子、东京、宗社而死!”

    赵熹离开了宣德门,临走前,他听到咣咚一声。

    登闻鼓被敲烂了。

    他没有进宫见赵煊,如同王宗楚说的那样,赵煊也没有空理他,他只是向外走,闹哄哄的人群,甚至还有担架把人抬出来,那是因为过度激动倒下去的百姓,或者前来维持秩序又被踩踏而死的内侍。

    天就在一瞬间暗了下去,他遇见了一匹马。

    李伯玉飞奔而来。

    内心一动,赵熹喊住他:“李相公!”

    李伯玉猛然勒马,下来行礼:“九大王。”

    愤怒的人声隔在墙外,支持李伯玉的民众,誓死不和的百姓,好像要把天都吵翻了。

    赵熹问:“劫营事是相公主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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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玉以为他来追究责任,毕竟赵熹在做人质,他却派人劫营,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赵熹都有被金人拿来出气的风险。不多墨迹,他承认:“是。”

    赵熹笑了笑:“相公不必这样看我,我……”他凝视这前面这个被民众推戴的,英雄式的人物。大家推戴赵煊,因为他是皇帝,可李伯玉算什么呢?大家爱他,为他跑来请愿,为什么?

    敲破的登闻鼓在他胸怀里击打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说的是真话:“我请行之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相公派人劫营,我只是可惜失败。”

    李伯玉定定看了他一眼:“是臣无能,使大王受惊而功未成。令下之日,其实官家已派人来救取大王,只是不知为何没有找到。”

    是怕他怨恨赵煊吗?赵熹笑了笑,他还要在哥哥手底下讨生活呢,有什么好怨不怨的?

    母亲小时候给他讲的故事早就深入骨髓,千方百计、不要脸地靠近皇帝,和他睡一觉,生下孩子,从此拥有富贵安宁的一生,正如赵熹现在所做的一样,搏一搏而已,自然有输赢,如果他是赵煊,一个弟弟和国家,当然也会选择后者。好在他回来了,赵煊会厚待他,他赢了。

    他真是天然的拥有好运气。

    但,十六岁的时候,人总是会羡慕一些倒霉蛋,譬如被罢免的李伯玉:“在劫营发生之前,金人就已经得知消息并且做好防范了,相公知道是谁泄露的吗?”

    没想到,李伯玉淡淡回复:“知道。臣也知道他为什么泄露。人各有志。”

    赵熹原本想告诉他,他从乌珠那里得知,正是赵煊的老师程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金人,让金人的损失降到最低,这样就不会破坏议和,金人会早日退兵——退兵之后,就可以让太上皇回京了。只有在那个时候,赵煊才会成为真正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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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李伯玉只回答了他四个字。

    人各有志是什么意思?

    赵熹最后忠告他:“官家罢免相公,却有这么多百姓为相公请愿,这并不是人臣应当得到的。”

    李伯玉笑了笑,喧闹、沸腾在一瞬间远去了:“他们就是臣的志向。”

    他就这样乘马来到了宫门前,应该是赵煊特别命令,他骑马进入了宫门,静了一会儿以后,铺天盖地的欢呼声响起来,李伯玉的名字被烘托起,冲向高高的云霄。

    赵熹望向宫门,心想,李伯玉完了。臣子的名望超过皇帝,被拿来要挟人主,这是取死之道。

    接着,他回到了王府。

    终于不用睡炕了。黑漆木床结实而宽广,一夜夜送他入梦乡,安宁的日子很快到来,外面沸反盈天也不关他一个亲王的事。他挑了个日子向赵煊谢恩,得到了非常非常多的东西,成为诸皇弟之中第一个加拜的。

    他得到了他临走前想要得到的一切,赵煊的信任、超常的荣典,足以不被卷进父兄漩涡的资本。他倚着窗看风景,偶尔会想起金营里凛冽的风,沾满了灰尘和砂石的土地,宁静的月光和冰凉的水,但更多的是二月初五那天,向前奔跑的李邦彦,还有被烘托起来的李伯玉。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人群的可怕,踩踏而过的瓦砾,听说那天有几十个人死在踩踏过程中,rou都烂成了泥巴,好几天他的耳朵里还有登闻鼓的声音,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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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底,春天,金军拔营离开了汴梁。临走前,完颜宗望派遣了使者来向赵煊告别,赵熹也在。

    赵煊瘦的很厉害,手腕骨几乎只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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