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1/3页)

    第十五章

    白哉是诚心诚意认了错的。

    父亲说得很对，且不说兄弟血缘方面的问题，他的做法就是大错特错，将一个大活人关在地下室，正常人也得b疯，一心叔父只有这麽一个儿子，他这种做法根本就是在犯罪。

    白哉不得不认同父亲的训诫。

    他怎麽也无法忘怀在得知别墅失火时脚底冰冷血Ye逆流的感受。

    如果管家没有打电话过来，如果他接到了电话却没有及时赶上，如果他们当时没来得及挣脱锁链逃出地下室……

    一护就被他的任X害Si了。

    一想到这里，他心口就像是被几十吨重物压住一样，窒闷得无法呼x1。

    懊悔，後怕，愧疚，他都尝了个遍。

    事到如今……也该清醒了。

    一护的自由，他无法束缚也无权束缚。

    该放手，狠心斩断那不该有的妄念。

    那样，或许一护还能原谅他，或许，还能是兄弟而非仇人，或许，还能像父亲和叔父那样，一白一黑，一明一暗，合作发展，为家族的未来出力。

    那或许……是不错的前景，退一步看，至少，他们还有血缘的羁绊，不会成为仇人或陌生人。

    但是理智上能这麽去想，可心脏深处的冰冷和cH0U痛，却始终在提醒白哉，那哀鸣着的Ai，虽然垂Si，却无论如何不肯安息。

    明明……一护能对他笑，能在他身边自如地闲聊，能紧紧地拥抱热情回应，能在情热时分，迷茫又甜蜜地反覆唤着他的名字，用窒内将他紧紧包裹，奋力迎合……

    即使是错觉也罢，他已经得到过，又如何甘心退回到界限之内，一生一世再不越雷池一步？

    明明……一护说了喜欢他，说要相信他啊……

    我是想相信的……

    但不得不绝望。

    我确实在绝望……

    但我依然想要相信。

    一护……一护……一护……一护……

    就这样，日升月落，在发狂般的思念和痛楚交错的间隙里，时光依然平稳安然地流过，就像不曾有过半点波澜，不曾为人的痛苦和失落有半点变化。

    现实，就是这麽残酷的东西。

    半年後白哉解了禁，但他并不觉得有多大区别。

    只是笼子变得大一点而已。

    那牢固的，不容挣扎的藩篱一早筑好，始终存在，从不曾给他一条可以飞翔的路。

    白哉甚至有时候幻想，如果一护是真的Ai着自己的，哪怕是世界的边缘，他也愿意跟一护一起逃过去，只要是能在一起。

    放弃家人，放弃这个笼子一般的世界，放弃他们习惯了二十多年的人生，都不要紧。

    但他凭什麽要求呢？

    凭他这个囚禁犯，qIaNbAo犯？他无法把一护被囚禁时候的任何话当真。

    看不到出口，看不到路，看不到希望。

    在父亲告知安排了联姻对象的时候，他也没多少反应。

    不是一护的话，是谁都没区别吧？

    圣诞节是个大晴天，yAn光普照，天高气暖。

    联姻对象在长辈的引领下打扮得JiNg致庄重前来拜望。

    是个容貌漂亮举止得T的nVX，然而JiNg致的妆容和恭谨的礼节之下，白哉看到的是JiNg明和世故的灵魂，如果说绯真是纯净哀愁，惹人怜Ai，那麽对这一个他的感觉就只有纯粹的漠然了。

    也好。

    绯真值得更好的，跟他结婚是糟蹋了，而这一个，她要的横竖不是感情，所以正好不是么？这才是政治联姻的真谛吧。

    正在父亲微笑着让白哉带客人去庭院转转的时候，管家匆匆走了进来，附在父亲耳边说了句话。

    父亲脸sE一变，然後一脸歉意地对着那对父nV道歉，说是有急事，非常失礼什麽的，你来我往地客套了好一番终於将人送走了。

    然後父亲深深看了白哉一眼，“你叔父来了。”

    一心叔父？

    白哉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

    那一护……有没有跟来？

    白哉面sE不改地点点头，“请放心，父亲大人。”

    “能放心就好了。”

    父亲淡淡哼了一声，“走吧。”

    跟黑崎一心的关系是朽木家最大的秘密，因此接待自然也不会是常用的会客室，而在另一个位置b较隐秘，尽量摈弃现代化工具的庭院深处。

    那里的佣仆都是另一拨，跟前院的相互之间隔离开来，且人数相当少。

    佣人跪坐在外，见他们过来，恭谨垂首拉开纸门。

    一抹鲜YAn橘sE先声夺人地跳入了眼帘。

    白哉看到豪迈y朗的叔父身边，他心心念念的一护正以从未见过的端庄姿势跪坐着，一身合T的西装，打理得规整的发，久违了的他显得庄重而沉稳，却依然不掩那份耀目。

    世界忽然明亮起来，在他身周几乎成为实质一般的光焰之下，注入了热力和光彩。

    白哉垂下眼帘。

    人心就是这麽不可控的东西，即使告诉自己一万遍应该斩断妄念，可决心在见到一护的瞬间便崩塌成碎片。

    想他，念他，Ai他，要他，只有这发自内心的呐喊震耳yu聋。

    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着不要露出任何异样，他态度严谨地跟着父亲上前见礼。

    只是在靠近的瞬间，白哉对上了青年的眼神。

    在明亮如夏日yAn光的眼底，白哉看见了一抹……心疼？

    白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