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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贵的师父是廉价的玩具  (第2/2页)
垂下眼,捏住了指尖的红甲,竟打算将其硬生生拔下来!    余光里,食指上的白露所赠的玉扳指清简,如方寸之中的一滴清露,流淌在他指间。    师尊。师尊。    “……”    6.    扶贺止住动作,坐到了妆奁前,对着铜镜梳理起了发丝,黑瀑般的乌发倾洒,落到肩胛骨边。    他编织细小的耳边麻花辫,那几缕发丝和别的青丝比起来已经蜷曲许多,挑拣起来很方便。    金铜圆盘的耳饰弯钩穿过耳洞,轻易地又戴上了,挂在耳垂上,鹅蛋脸精致如芙蓉。    赭红点金圆的指尖摁在下唇上,轻轻拨动自己殷红的唇瓣。扶贺张开嘴,将三根手指插入了自己的口腔,抵着舌根,指甲尖锐,他发出一声浅轻的呕声。    他像以前玩弄旁人那样玩弄自己的口舌,扬起下颔,大张着嘴,指节抠挖时发出搅动的水声又咽下,涎水顺着唇角流至圆尖的下巴。    力道狠厉,近乎自虐一般地将眼角逼出了生理性的盐水,最后,他收回手,喉结滚动,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美人凌乱受虐,媚眼如丝,眼泪在白皙的面颊上闪烁着盈盈泪光,红唇边流下令人怜惜的涎水。    是她尊贵的师父。    是她廉价的玩具。    7.    【便宜师尊火辣辣】:早点回来▼へ▼メ    【便宜师尊火辣辣】:夏辞宗主已经回玄清宗了,你都忘了和我说劫身的事情,我很担心你。    他发了一个莲花的表情包,上面是彩色的飘动的艺术字,莲花一开一合地冒出“回来”二字。    我被逗笑了,心里有点小愧疚。    【我一生作恶多端】:嗯嗯,你不用担心,我和张含水在一块!    【便宜师尊火辣辣】:可。    我戳戳张含水:“宝贝,你帮我做个伪证。”    张含水正襟危坐:“交给我吧!”    我先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翻车,给她转账了五百灵石,道:“我等会去一趟丰桃,你拿着钱去逛街,就说是我陪你去的。”    张含水吃惊道:“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怎么突然要回丰桃?”    我摆摆手:“没什么,不够找我要啊,我走啦——”    8.    将近四百年光阴过去,丰桃发展极好,坐一灵石摆渡舟就可以到渡口,我豪掷十七灵石叫了私船。    该省省该花花。    丰桃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绝佳风景,遍野桃花穿溪流,茶铺米店落桥边,人头攒动络绎不绝,流动的小摊子趁着旅游季大卖特卖。    我呆呆地望着,陷在了桃花香里。    船妇到点栓船,笑道:“仙长也是来看桃花的吧?”    我回神,应了声是。    船妇热情地说:“仙长可要尝尝我家做的桃花酥?我家祖宗以前可是给张家做过厨娘的,您知道丰桃张氏么?这是我们这儿最厉害的一家啦。”    我微笑道:“是么,我知道曾经有一位张氏厨娘的女儿也进了合欢宗,现在定居在了三重莲。”    船妇喜上眉梢,乐滋滋道:“是的!天啊,就是的!那位可是双灵根的天才,是我们的曾曾曾曾祖姥姥!是叫张含水,是我们的仙人祖宗哩!”    居然是张含水的娘家亲么?    我先是惊喜,又忽地觉得很畅快,哈哈大笑起来,捂着腹部前仰后翻,倒在小船上扶着沿。    真是……    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9.    1    我找到张家的主宅,张家现在豪气得很,连护卫都是练气期的修士。我拿出一张张家客卿的玉牌,便被人恭敬地请了进去。    我笑吟吟地和婢女说:“通知你们家主,白露真人要进你们祠堂。”    她有些惶恐,这话哪里敢去上报,却见远处的管家屁滚尿流火急火燎,连滚带爬地跪到了我面前。    他赔着笑脸:“真人真人,您来啦!也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有失远迎呀!”    我挑眉:“怎么也就五六年不见,你老了好多。”    管家咽下那句“您已经十多年没来了”,点头哈腰:“比较cao劳,比较cao劳。”    我眯眼道:“那就算算最近物价涨了多少,记得给我增点一下每年的供奉。就指着你们供我吃喝呢。”    “好了,别废话,带我去祠堂。”我说,“我要去见……它。”    10.    张氏祠堂面积宽广,穹顶做的兼顾美观和硬度,房梁上的通天木市价甚高。    1    一排排木牌书写姓名,从三百年前的那几排,我找到了那熟悉的无字木牌。    张氏利用他,却也能屈能伸,提出将公子纳入祖籍,给他立碑立冢之所。    我知道他们是在讨好我,但想想,与其将公子埋在荒野青坟,被野狗荒兽啃噬,还不如让他受百年香火祭祀。    实话实说,张氏并没有真的苛待过我,我所认识的喜欢的人总多于我所讨厌的尖酸刻薄的人,只是三百年许,烟消云散,堕入尘埃。    我拿起无名木牌,嘎吱一声机关轻响,中央多出一个通向地底的阶梯。    慢慢走进地下的暗间,我回忆起里面都有些什么。    我记得,暗室面积不大,天顶四角点着长明灯,旁边散落着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得昏黄的物品。暗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口冰棺,里面是……他的身躯。    我打开里面一道暗门,骤然瞳孔一缩。    长明灯下,冰棺依旧,安静地躺着那具栩栩如生的傀儡。而在冰棺之旁,一抹青色亭亭而立,背对着我,戴着束袖的手臂垂落,轻轻地抚摸着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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