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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入域外、10  (第1/1页)
    金阳从另一端射入小舍,温暖却带着惨白。    不大的空间只剩下原身一个人时,外头渐起的人声反倒让独处的人有了寂寞。    身体的控制权回来了,我赶紧从竹篙上撤下晾晒了半日的衣物,遮住野风悄悄吹起的鸡皮疙瘩。    冷意在粗布的遮掩下多少有些减缓。    帮帮我。    就在我想要离去时,脑子里浮现了这样的声音。    你一定是能够帮助我的人!    开什么玩笑!谁会相信突然出现在的声音呀!    我,不、我们祈求了数年,你是唯一的回应者。你一定能做到!    我有些迷茫,但腹中的饥饿无法控制,甚至伴随着飘来的rou香越发激烈。    说来听听,我再考虑。    我应当不会做什么,因为...这具身体什么都做不了。姑且了解一番,毕竟,我也初来乍到有太多的困惑。    弘基十二年,帝上死于叛军剑下,左大臣康梓被满门抄斩,门下三徒桓峥、青辛、琼韶亦是被新朝通缉。    首徒桓峥正是早已脱离宗族的家父,我们只来得及坐上逃亡的马车离开都城。    家父听闻青辛、琼韶师公皆被新王斩首后,郁郁寡欢便很快跟着去了。    寡母与车夫林伯一家照料我长大。    只是我与家母没有旅券,在这异乡即使成年,亦分不到土地,只能打些零工。直到我成丁,母亲也熬不住,离我而去了...    说重点。    憨牛是林伯的独子,与我自小便玩在一处,是我最亲近的友人,即使别人是那样说、说我从来没认为他是下人。    独子?    联想到上午发生的一切...玩儿的有够花呀。    是,那日是我不小心在外露了马脚,林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硬是将我与之对换了,毕竟海捕文书上的头像并不能做数。    从此便没了万家诀衎,只有林家憨牛和霖香阁的临芳。    万?    家父是万氏源承,号桓峥,人好以字称呼。    新朝好试药,这般时过数年被抓捕回来的逃犯,会被灌以秘药,再送入娼妓之所,聊以赎罪...我知道的只有那么多。    那日,林伯留下旅券,便失踪了。自那以后,我一直在找他们。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    脑海之中的回响几乎泣不成声。    浑浑噩噩数年后,没想成寻到的是林伯的妻姐元师,我以憨牛之名终于让她收留我,装神弄鬼了许久,这才在永春后巷落了脚。    继而找到了他。    我总是扮成不同的样子,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这霖香阁的侧门,欺骗他...每每欺骗着临芳,心里便多一分罪恶。    我看着那些肥头大耳的宾客入了霖香阁,他装作不在意的与他们调笑,我心如刀绞。    我只能、只能看着,甚至连成为嫖客堂堂正正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是,即使他变成了女人,我也一眼就认出他来。    机缘巧合下,我与东亭巷的老庙祝有了旧,他说在黄龙庙许愿就能实现,只要付出代价。    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我将姓氏万与名诀衎作为献祭,想要救赎林伯一家。    三年了,我万氏的族印一直没有消失,庙祝说只有缘到了,应愿的人便会出现,收走那份代价。    直到前日,祭台上的族印消失了,我感受到了希望。    新朝尽是些鬼鬼祟祟之辈,不知从何处而来,便叫我许多大好儿郎失了魂。    我并非让你做推翻朝代那样的事。    只希望我的他们,能够善终。    让我看到他们的善终吧。    求您了。    那声音之中饱经风霜,带着干涩而坚定的祈求。    你就不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那便是一心赴死了,幽魂的力量便只能在气上影响人,而且会随着时间越发淡了去,最终消逝。    活着有什么不好?    我本清都山水郎,世间早已将我弃之不顾。我管不了别人,只想亲近的人能过得舒服。    我明白了,那便再多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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