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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会合你意的 (第1/1页)
关于男子与男子之间的交媾,我不止看见春宫图那样简单。 那大抵是一个明朗的春日。 父亲没有与小妹说我替嫁的事,只说是依了她,他们会找到另一个相像之人顶替的。小妹被以避祸为由送到了远达百里的老家去,临走时破天荒的,同我说了许多话。 大概是她出门买衣裳时,碰见一位大家闺秀,姑娘姓陆,为当朝户部尚书的独女,性情温婉淑贤,于一场诗会中见过我的书画之后,便对我芳心暗许。还说陆尚书见了我的诗,也赞不绝口,说我今次春闱定能上榜,如若父母同意,不日便可招我为婿。 小妹叽叽喳喳说了好多,一会儿说陆姑娘生得好看,一会儿又说,事情未必能成,我只告诉了你,爹爹娘亲还都不知道呢。 她说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走了两步,复又折返,抱着我的腰嚎啕大哭好一会儿。 她自幼备受宠爱,与我并不算作亲密,今日这般,确实从未有过。不知是不是在冥冥之中,也感到了诀别的不安。 送走了她,很快迎来宫里的人。 父亲买通一个小太监,探查九千岁的喜好和近况,以备不时之需。今次小太监出宫,脸色几至惨白,退还了大部分金银,说什么也不愿再做此事。 父亲问得久了,他苦着脸说:“老爷,您饶了我吧。最近宫里死的人多,小的想赚钱,更想活着。” 一问才知,九千岁最近处死很多宫人和姬妾,连带着许多下人遭殃,这几天,行刑者的棒子都打断了两根,鲜血如溪般淌在青石板上。 父亲再一打听,何止如此。 死去的不单单是姬妾和宫人,连同他们的家人也一并获罪,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九千岁杀人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不过三日,他宫中的人便迎来一次大换血,整个皇宫内院,时常能听到人的惨叫声,搞得是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再打听,打听不到太多,知情者讳莫如深,咬死了说是姬妾蠢笨,侍候不周造成的。 我个人并不认同这样荒唐的说法,即便当时对九千岁知之甚少,却也知道在宫里摸爬滚打,一路爬上权利之巅的人物,怎会因为心情,连累这么多人一同受累呢? 这样不合逻辑的托词,父亲却相信了。 亦或也不算相信,只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权利的游戏里,蝼蚁没有力量,不能出任何错误。 他决心堵上那“万分之一”可能的口子。 那日也夜黑风高,我的父亲不顾名誉,亲自到南风馆里挑了几位善于调教的小倌儿,让他们披上粗衣,扮作下人,成群结队进入我满是文墨的房间里。 他说这就像春闱考试,等待日子来临前,总要做些相宜的准备。那些小倌儿并不知我身份,只当我是卖身来的娈童,即将被粉饰一新,送给新的主人。 他们将我推倒在床上,有人按着我的胳膊,有人按着我的腿,他们把冰凉的玉势放进自己的嘴里舔弄着,又丢过来新的,说:“公子不会这个可不成,吹箫的学问可大呢。” 我服侍之人哪里有箫给我吹。 我觉得荒缪,他们又捏弄我的臀,将湿漉漉的玉势抵在我臀缝上。他们用手打我的屁股,努力想将那只有男子一根手指粗细的玉势塞进去。 他们说:“兄弟,都有这么一遭,你既做了这个,还是不要有羞耻心的好。” 他们又说:“男人后头有个地方,舒服的紧,等你习惯了,自会欲仙欲死的。” 我拼命挣扎,破口大骂。我感到绝望,这是我的屋子,我的院子,我的家。外人堂而皇之闯进来,以训导为名折辱我的身体,没人询问我的想法。 那东西非常生涩的捅进来,如同刀刃捅进血rou一样。我后头撕裂,冷汗瞬间冒出来,比疼痛更加明显的,是骤然出现的,排山倒海般的恶心感。 “沈丘语,如果你不想我死在这儿,就叫他们滚出去!”我嘶吼着,犹如一头困兽。平生第一次有了一种决绝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气。 我挣脱开那些怔住的,奉命行事的小倌儿,披上外衣,赤脚推开房门,瞧见气得不行的父亲,和泣不成声的母亲。 世间事为何如此好笑。 当权者因为道士的随口一句话,便要男子做女子嫁给他,我的父亲母亲非但不阻止,全都是帮凶,试图将我变得松软可口,双手奉上阉人残忍的床榻。 无怪我总觉得这世间所有,均与我格格不入。我天生是筹码,物品如何与人建立联系呢? “你……你……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这逆子!”父亲气得声音都颤抖,眼睛却别过去,不肯见我赤裸的,满是红印的身躯。 以前我很在乎家人的想法,现在却不了。我冷冷笑了笑,拔出染血的玉势,丢在父亲洁白的衣服上。 “好一个为了我好,父亲,收起你那副大家长的嘴脸,莫要再做多余的事了。” “我会合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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