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6 她的女儿? (第1/2页)

    24

    宁瓅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可温暖的怀抱却真实得她想哭——“mama？”

    “别说话，”宁昭同亲了亲宁瓅的脸，把手机塞给她，轻手轻脚地把她背起来，“mama带你走。”

    孩子长手长脚，却轻得不可思议，宁昭同心里又开始发堵，咬着牙背着宁瓅翻墙离开。

    张萌萌见到两人特别兴奋，冲过来握住宁瓅的手：“瓅瓅！”

    宁瓅反握她的手，但很快就松开了，小声道：“萌萌，我们先出村。”

    出了村，走上黑黢黢的公路，三个人心里都踏实了几分。

    宁瓅挣扎着要下来，宁昭同不肯放，甚至紧了紧手臂：“宝贝，开了定位打个车吧，定位就定在市中心，我们先去医院看看。”

    “mama，瓅瓅可以自己走的，”宁瓅蹭了蹭宁昭同，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这里的人对拐卖都司空见惯了，如果司机知道我是跑出来的，可能会把我们送回去。”

    宁昭同心里酸得不像话：“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再拖了。”

    “瓅瓅可以的！”宁瓅坚持，“如果”

    “宝贝，听话，”宁昭同把宁瓅放下来，把手机拿回来，示意张萌萌也休息一会儿，“天也快亮了，等陆家人追上来就更不好办了。”

    这话宁瓅没办法反驳，只能乖乖闭嘴。

    荒郊野岭的，打个车不容易，宁昭同加了两百块打到一辆宝马X5。带着两个孩子一上车，司机闻到异味，皱起了眉头：“你这个哦，我还得另外花清洁费。”

    宁昭同把宁瓅搂在怀里：“对不起啊师傅，孩子生病了我才赶着过来接，您把我们送到医院，清洁费我给您。”

    车里没开灯，只能看到那女人怀里的孩子瘦筋筋病恹恹的，司机就没说话。张萌萌紧张得心脏都要跳出喉咙口了，没忍住，也握住了宁昭同的裤子。

    宁昭同看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才能松出一口气，微微一笑。

    张萌萌看得有点呆。

    瓅瓅的mama真好看啊。

    营养不良，软组织挫伤，轻微外伤，没有性侵痕迹。

    宁昭同听完诊断，稍稍松了一口气，爱怜地亲了亲闺女已经洗干净的小脸：“宝贝受委屈了。”

    “还能见到mama就不委屈，”宁瓅眨巴着眼睛，拽着宁昭同不放手，“mama，瓅瓅真的好想你，瓅瓅好多好多好多年没见你了……”

    宁昭同一听，往后看了一眼，门关了，而张萌萌在沙发上睡得很熟：“瓅瓅，你现在几岁了？”

    “五十四了，”宁瓅说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语调却依然如稚女般跳脱，笑容甜甜的，“mama会不会觉得瓅瓅太老了，不喜欢瓅瓅啊？”

    宁昭同失笑：“你多大年纪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是你mama。”

    “mama认我就好！”宁瓅摇了摇宁昭同的手，又在片刻后暗淡了目光，“mama，我真的好想你……”

    母亲走后的每一日每一月，整个世界都在提醒她，她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部分。

    她失去了她的母亲，她一切的赐予者，她血脉和灵魂的来处。

    宁昭同把她抱住：“mama也很想你。”

    “等我有了孩子，我才知道mama是多称职的mama，”宁瓅把脑袋往宁昭同怀里钻，贪恋地吸入母亲的香味，“mama，真是上天恩赐，我还能见到你。”

    她还能见到她的母亲，还能将她四十年没有母亲的岁月说给母亲听。

    当真是，天之厚我。

    宁昭同心里有些酸，小声道：“瓅瓅，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宁瓅顿时笑得很开心，在她怀里磨蹭了两下：“mama，我有十一个孩子。”

    “十一个？”宁昭同惊讶，捏捏她的脸，“就这么喜欢孩子啊？”

    “嗯，我很喜欢孩子。”

    “好，现在瓅瓅自己也是孩子，所以还要好好喜欢自己。”

    “mama真好，”宁瓅眨巴着眼睛，“平平和togal只会说我脑子有问题，喜欢孩子也不用自己生那么多。”

    宁昭同失笑：“十一个确实有点多……mama现在没有跟平平和togal在一起。”

    “我知道，mama跟婷婷结婚了，”宁瓅说着还有点惆怅，又捏了捏宁昭同的手，“mama，我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可以当mama的女儿吗？”

    “你就是四十岁也是mama的女儿呀。”

    “我是说，想跟mama在一个户口本上。”

    “那……mama想想办法。”

    “是不是婷婷不同意？”

    宁昭同捏了捏鼻梁：“很有可能。”

    “他坏，”宁瓅气鼓鼓的，“mama你不知道，你去世后婷婷就搬到襄阳去了，一年到头也不回一趟云南。不仅不回家，还不肯见我，说我跟mama长得太像了，一看见我就想起mama你。”

    宁昭同心里酸酸涩涩的：“嗯，他坏。”

    宁瓅好像看出来什么：“mama，你和婷婷吵架了吗？”

    “明天再聊吧，”宁昭同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先睡一觉，mama陪着你。”

    宁瓅看了她一会儿，而后乖乖点头：“好，mama陪着我。”

    25

    六点钟，宁昭同被电话吵醒，看了一眼边上熟睡的女儿，去走廊尽头接起来：“不好意思刘导，我女儿生病了，我现在在市里的医院。”

    那边刘导很客气，但也没太明白：“您的女儿？”

    “今天的外景是八点半开始吧，您把地址发给我，我会按时到的。”

    “啊，好，您那边需要帮忙吗？”

    “不用，我安排一下就过来。”

    ……

    挂掉电话，稳了稳情绪，宁昭同看着窗外的天色，拨出了沈平莛的电话。

    提示响了八声，没人接，宁昭同挂掉电话，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