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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16,老攻失态将我狠狠地侵犯 (第2/2页)
一处死了人的酒席上。 盛皓就这么瞧着汴霁谙,以一种极其惋惜又难过的模样,朝着葬礼前端的两张照片弯腰致敬,而那两张照片上的人,则是他们在寒假的时候,躲在对方zuoai的床下杀的那一对狗男女。 就在不久之前雪融化了以后,尸体在池塘里被捞了出来。 盛皓,“……” 眼睁睁地瞧着这人完全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地致敬已死之人后,不仅没有离开,还拽着盛皓来到酒席上心安理得地坐下,甚至还贴心地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盛皓觉得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良心的,“我们要不要先去随个份子?” 汴霁谙自顾自地给他装饭,一副学着盛皓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是没钱了才来这的,以后再多杀几个的话,就顿顿都不用愁了。” 不知道为什么,盛皓突然觉得汴霁谙养着他也是挺可怜的; 这人本身就是在小镇里靠卖惨,来让一些阿婆什么的施舍他一点吃食,甚至在刚开始的时候,这人连一千块钱都凑不出来,还要靠打劫他才拿得出手,好不容易现在有点钱了,还要莫名其妙地供他去上学,现在只能靠带着他以去家家户户吃席为生。 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汴霁谙都这样了,他还跟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样,整日里想着怎么弄死他,未来的他们也逃不过你死我活的局面…… 很快,这顿饭因为吃得有点坐立难安的缘故,盛皓实在无法像汴霁谙似的,还能慢条斯理地细细品味。 他虽然恶癖异于常人,在杀人暴力方面毫无道德底线可言,但早些年大城市里教的那些礼义廉耻,他还是稍微被熏陶得有那么一丢丢的。 至少这种在自己受害人葬礼上吃席的事情,他觉得顶着个棺材板吃饭还是有点瘆得慌,非一般人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汴霁谙看他无所事事便让他先回去,盛皓犹豫之下不肯,他就指着眼前的一桌道,“那等会你陪我一起打包。” 盛皓马上走得头也不回。 孬种。 汴霁谙无声地在心里嘲讽他。 佯装身边无人地将一桌子饭菜带走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大截长满青苔的石梯。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肚皮男,一下子就扑上来抱住汴霁谙的大腿,朝对方痛哭流涕道,“大哥,你就放过我们舅甥两吧,我求你了,你把我家盛皓还给我吧!” 汴霁谙当作没看见这人的,就要接着走下楼梯。 肚皮男走投无路下偏偏不依不挠,连滚带爬地也要抓住汴霁谙的裤脚,“我jiejie…我jiejie就留着这么一个儿子,我养了他,他是要对我负责的!你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的……” 眼看汴霁谙没有一点反应,肚皮男手忙脚乱下竟一把扯烂了对方手里打包的塑料袋; 而从那里面流出来的油渍和饭菜,早就让躲债好几天饿得不行的男人疯狂用手接住,然后毫无尊严地像狗一样地往嘴里灌。 汴霁谙索性就全给他了,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脚下这人地继续走路。 肚皮男吃到一半才发现人走远了,他又慌忙地向前追去,再度拽起汴霁谙的裤脚。 “你把我的盛皓还给我!”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你他娘的会遭到报应的!!” “我告诉你,我是他的舅舅,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我这么一位亲人,他绝不会不管我的!我养了他这么久,你在我这里你夺不走他,他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是我养的他!你快把他还有他身上所有的钱全都还给我!!你个畜生,把他们全都还给我啊!” …… 汴霁谙逐渐被扯得没来由地开始烦躁。 他的自控力不至于会被这么几句话给影响到的; 就连当初他被堵在巷子里时,被那么几个混混围殴,被打得满地找牙,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因为这些人都只是他游戏里的npc。 是他铺垫的剧本里可有可无的边缘角色。 他完全不可能因为npc的耍无赖和无能咆哮的几句话,就莫名其妙地来火的。 这种感觉令他有点发自内心的不舒坦。 就如同当初那个接盛皓放学的雨天一样,他的杀意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一点预兆和防备,让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和铺垫都隐隐有着崩落的迹象。 这可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可肚皮男还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又或者他已经实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死死地攥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盛皓说了,钱都在你这,你还经常虐待他,我要的不多,就十万!你再把盛皓还给我,他长得好,可以卖好多钱的!!价格我都谈拢了,他的一切原本就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全都拿走的!” “他的一切是我的啊!” 肚皮男死死地咬住这一点不放,紧紧地追着汴霁谙的脚步从石梯上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好大一截。 终于,汴霁谙停了下来。 肚皮男一身狼狈,以为终于迎来了希望,他笑得根本止不住嘴,匍匐在汴霁谙脚下,洋洋自乐。 “你的?” 1 肚皮男听到这么一句疑问,忙不停地拍动胸脯,骄傲道,“我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血溶于水!他死后,一切不都是我的吗?!” 可汴霁谙却不以为意。 他弯下身拽住这人的头发时,语气里的平静,却处处显示着他极度肯定的意味—— “那是我的。” 说完,他貌似随手地将脚下人一抛,其力道,却让那肚皮男那么一大块的rou,直接在这看似无力的甩脱下一个重力不稳,就从阶梯上狠狠地摔了下去。 陡峭的、仿佛长得没有止境的石梯,肚皮男没过一会,就彻底消失在了汴霁谙的视野里。 等到后知后觉的感触蔓延到了汴霁谙的心头; 等到他一步一步地走到石梯最下,在一处平地上瞧见了对方被石壁磕得头破血流的惨样…… 他似乎再一次犯了他工作当中不可饶恕的错误。 如果说当初那个拿了盛皓伞的女孩的死,他可以当作一个小时内艺术的极速沉淀的话,那这一次,他已经编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来为这场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杀人,来自欺欺人地自我说服了。 1 这甚至已经称不上是兴起杀人了; 因为这场谋杀发生的一刹那,汴霁谙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存在,已经完全沦为了他曾经最看不起的疯狗。 他一向自诩完美的艺术和心境,在这一刻所受到的打击让他久久不能回复状态。 他理应是这世上最尊重生命、最看得起生命的人。 他的每一个艺术品都应该受得起时间乃至岁月的考量,每一个美丽尸体背后所代表或者讽刺的含义,都应该经得起世人的欣赏和回味。 可他的艺术作品集里,在今天,却因为脚下这具随便死去的尸体,而令它本身的完美毁于一旦。 这具尸体背后所代表的事实,也是汴霁谙根本无法面对的自己。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告诉着他—— 汴霁谙,你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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