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4章 (第2/6页)

服，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

    冷夜语怔怔看着他，眼睛瞬息不眨，似乎从未见过这个人一般。半晌，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淡如云烟的笑容，走到轩辕昊跟前，扬手重重一记耳光。

    决计想不到冷夜语会出手打他，轩辕昊竟未避开，半边脸火辣辣地灼痛起来，他当场呆住。

    冷夜语缓缓捡起先前掉在地上的下衣，又缓缓穿了回去。他动作慢得可怕，没发出半点声音，眼光也没有再看轩辕昊。

    这样平静到反常的冷夜语！轩辕昊觉得寒意渐盛，涩然开口道：「冷夜语，我……」

    冷夜语慢慢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目光里情深无限。轩辕昊心头一热，嘴角轻扬，刚想笑，却忽然僵住，震惊地望着一滴泪水从冷夜语眼角跌落。

    他全身僵硬，想说话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想上去拉住冷夜语，却怎麽也迈不了步。只能看着冷夜语一转身，从窗户里飘了出去。

    直直盯着大开的窗户，外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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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夜语发足狂奔，管他什麽方向，只要让他离轩辕昊越远越好。

    越远，越好！

    才止血的伤口又因剧烈奔跑裂开，鲜血一路飞洒在夜风中，他也不管，仍是一味向前飞奔。

    想不到轩辕昊真的会那样看他！想不到他会那样说他！想不到所做的一切，还是挽不回从前那个轩辕昊！

    当流尽浑身血液後，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感到痛苦了？

    终於跑到筋疲力尽，他一阵眩晕，撑在路旁树身剧烈喘息着。

    荒凉的野外，无月的夜空，跟心一样凝重的黑暗。满天星光，也照不到心底最深的角落。

    喘息渐平，冷夜语蓦然仰头大笑起来，眼泪却不停涌出，慢慢笑声变成哽咽，他靠在树上，肩膀不住颤抖着。

    暗夜里，有双眼眸在他身後默默看着，满含痛楚和怜惜。

    彷佛觉察到背後有人窥视，冷夜语突然安静下来，缓缓转过身。

    玄昭轻袍缓带，静静站在星光下，清俊的眉眼带着无限的忧虑和了然。

    「你跟着我做什麽？」冷夜语平静道，眼光瞥过一路滴洒的血迹，玄昭应该是从他出了御阳王府就尾随他而来吧。

    「朕只是不放心你的伤势，才跟着你。」玄昭沈声道，跨上一步：「冷夜语，到朕身边来吧，朕可以帮你抹去轩辕昊的影子，让你不再为他痛苦。」他张开双臂，微笑着。

    忘记轩辕昊，就不会再这麽痛苦了麽？

    冷夜语突兀笑了：「如果随意就能放下，还算得上真正喜欢麽？这是你和我说过的，你自己已经忘了麽？」

    「我没有忘，所以你自己忘不了的话，就让我来帮你。」玄昭眼里掠过一丝光彩，冷夜语没有再称他为皇上，他也就不再用朕自称。

    他仍然张着双手，含笑伫立风中，衣袂飘飞，宽袖轻扬，潇洒宛如画中人。星光点点，映照着他与轩辕昊神似的眉眼、笑容。

    「你真的喜欢我麽？」清悠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开去，带着似有似无的虚无，冷夜语淡淡笑着，透着无尽疲倦。

    「如果你不相信，那就好好看着我，直到一生一世，你就会明白了。」玄昭走上前，轻柔地将他环入双臂之间：「你为何不肯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似曾听过的誓言，那个人也曾经用相似的话俘获了他的心，自己却先退却了。猛地抓起玄昭衣襟，冷夜语目光燃着激狂混乱：「不要用一生一世这种飘渺无际的话来敷衍人，我只相信眼前。」

    重重覆上玄昭的唇，狠狠地，像要发泄似地咬到皮破血流。

    玄昭任他咬噬着一动不动。冷夜语瞪着他：「为什麽不躲？」

    「你愿意亲近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麽要躲？」玄昭容光焕发地笑着：「我喜欢你啊！」

    又是一句喜欢你，可即使现在的喜欢是真的，谁又能保证能持续到天长地久？他已经不知道，究竟什麽时候是真，什麽时候是假？他，又到底该相信什麽？

    疑惑、失落、悲怆……如惊涛骇浪在脑海里翻涌着，心已迷惘到极点，想抓住点什麽，想证实点什麽。遽然将玄昭抵在树上，咬上他清瘦的锁骨：「你说喜欢我，那就证明给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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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昊不知自己呆立了多久，冬夜寒风不断自开着的窗户灌进书房，吹得烛影明灭，照着他的墙上影子飘忽不定，胸前沾染的冷夜语的血迹渐渐乾涸，结成交错的网。

    手慢慢抚上血痕，细细密密，彷佛还带着冷夜语的体温。突然回手狠狠一掌劈上檀香木书案，「喀喇」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夜中听来分外刺耳，偌大的桌子立时四分五裂，扬起一阵轻尘。

    死劲握着拳，轩辕昊紧咬嘴唇，一丝血线自嘴角挂了下来，全身不可遏制地颤抖着——他实在是个愚蠢绝顶的人！竟然眼睁睁看着冷夜语从面前消失，却没有拉住他的手！

    早就该想到，像冷夜语这样心思敏感又怕羞的人，主动回来找他，需要多少勇气！多少决心！而他，却把他推开了！还像个白痴似的说出那些幼稚混帐的话来讽刺他，伤了他的心！

    他，怎麽会变得如此残忍？他明明是喜欢冷夜语的啊！

    如果追上，冷夜语会不会再原谅他一回？

    轩辕昊猛地抬头，望向窗外浓黑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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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烈地咬噬着，激动地撕扯着，似乎想将眼前人生吞活剥入肚般的用力、疯狂。玄昭颈中肩窝已布满青紫淤肿的牙痕，有些还渗着血丝，他微微蹙着眉，却没有推开仍紧抓着他双肩，埋首在他胸前不住肆虐的冷夜语，凝注着流泉般波动的墨亮长发，怜爱无限。

    绝不放弃！那个为了所谓坚强和颜面，宁可畏缩退却的轩辕昊，不配冷夜语这麽爱他！他可以为冷夜语抚平心里的伤痛，让他不再为那个愚蠢的人心碎神伤！

    这份执着，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他只知道，喜欢他！想看他再次露出那一天看到的，那个真心的、灿烂的、无忧无虑的笑容！

    「冷夜语……」带着无尽的叹息回旋在躁乱的空气里，玄昭温暖的手轻抚着身前的年轻男子。

    陷在迷茫惑乱中的人稍稍清醒过来，停下几近暴力的啃噬，眼光从密布吻痕牙印，闪着唾液晶亮光泽和刺眼血芒的胸膛脖子移上，对视玄昭温和充满爱意的眼眸，静静互望着。

    慢慢地放开了钳制玄昭的双手，肩头一阵轻颤，笑了起来，满是苦涩意味：「我这是在做什麽？」

    没有爱，也一样可以如此亲近一个人麽？不是喜欢一个人，才会想要去抱他，亲他麽？他究竟是怎麽了？因为得不到轩辕昊，所以就想找人替代麽？

    自我厌憎着，冷夜语涩然一笑，转身便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