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刃恒/all恒】小青龙春情录_【景恒/路人N待/be/殴打/丹恒是景元舅娘/中秋贺文】垂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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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恒/路人N待/be/殴打/丹恒是景元舅娘/中秋贺文】垂垂 (第1/6页)

    景元十三岁的那年,第一次遇见了丹恒。

    那时候丹恒也不大,蒙着盖头,红盖头下看不清脸,只是套着婚服的身形格外单薄,令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那时候丹恒也只有十七岁,葱白的十指从大红的袖笼里伸出来,局促地扭成一团。

    他不是这里的人,是远嫁到这里来的。年纪不够做正房,再加上是个坤泽,也不受家里人待见,要不然也不会离家这么远嫁过来,与卖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景元站在人群里,偏着头看新娘子。丹恒的手里抓着红绣球,来来回回拧,那布料便皱皱巴巴的,就像老太爷脸上的皱纹。他舅舅今天四十有二了,足足大了丹恒快三十岁,咧着嘴笑,与丹恒的青涩不同,眯着的眼睛意味明确地打量他的躯体,即使是盖着盖头,丹恒也浑身发冷,微微打了个寒战。

    纳来的妾室没有迎亲的道理,他是被一架小轿从侧门抬进来的。迷迷糊糊的拜了堂,也就算是成了亲。流程简单,他远道而来,原本也没什么亲属,连客套都可以免了。景元不喜欢他舅舅,只母亲催着他去问好,他才不情不愿地往跟前凑。

    他站在舅舅面前,眼睛却往丹恒身上瞟。他看上去茫茫然的,只捏着手里的酒,时不时唤到他,也敷衍地笑笑,大多数时候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

    他真好看,景元心想,那日子似乎是个艳阳天,光芒金灿灿的,倒是显得吉利。

    像是觉察到景元在看他,低着头的人忽的抬起头来,跟景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丹恒只大了他四岁,眼里却像是有一汪化不开的玄冰,凝固着沉沉的悲哀。十七岁的新妾只看了他那么一眼,便又低下头去,仿佛一个木头架子,一个无知无觉的躯壳。

    他那时候还不通俗事,看不懂丹恒眼睛里的情绪,只以为结婚这种事应当是喜庆的,但那时候太阳照到他身上,大红灯笼摇摇晃晃,他竟觉得有些冷了,缩了缩脖颈。

    新娘子不开心,他奇怪,为什么不开心?

    但是丹恒生的好看,一张小脸玉白,涂了些胭脂,一点唇珠瞧着嫣红,我见犹怜。于是他走的时候不知怎么想的,挣脱了母亲的手,跑到丹恒的身边,他俩的年龄差可以忽略不计似的,丹恒只高他一丁点儿,不用低头,就可以和他讲话。

    “你这么好看,要开心点。”他懵懵懂懂地说,“你笑一笑。”

    很多年以后景元还记得丹恒惊异的眼神,他先是盯着自己看了几眼,而后目光转向他的丈夫,半晌似乎才回过神来似的,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来。

    “好。”他轻声说。

    景元给他母亲拉走了,走到大院门口以前,还一步两回头。他看见舅舅冲着丹恒转过身去,看姿势在讲些什么,转而握着丹恒的手腕,另一只手在空气当中挥舞。

    “娘,这个漂亮哥哥为什么不高兴?”

    “胡说八道。”母亲不让他说,带他上黄包车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嘴。

    景元从此就在舅舅家扎了根似的,三天两头往那儿跑。他是小孩,倒也受欢迎,舅娘也欢喜他,他打小聪慧嘴甜,时不时哄的长辈开怀,便往他怀里塞吃食。只是他不常见到丹恒,丹恒似乎只爱呆在房里,哪里也不去,也不晒太阳。他总有种错觉,丹恒要把自己关在角落里慢慢腐烂,景元担忧他,却也不好说要见他。

    那日他跨进门槛就喊舅娘,却没人应他。他在这院里早就熟门熟路,穿过了堂间往后边走,手里还抓着母亲给的桂花糖。两家人隔的近,原本也就方便。

    舅娘果然坐在房里。黑着一张脸,舅舅坐在他面前,说什么景元听不清。他身形小,好奇心起来了,便趴在门缝上听个墙角。

    “天天在他那房里呆着,瞧瞧你的出息!”

    “买他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他不生你生?”男声反唇相讥。

    “我好歹是正房!”女声猛地尖锐起来,有什么重物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桌上的茶具跟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从未听过舅娘这种声音,仿佛一根针刺着他的耳膜。

    他茫然无措,家里几个熟悉的下人他也通通没看见,只觉得自己不应多听,小心翼翼从台阶上下来,想要再寻个去处。

    他左转右晃,便晃出了门去,舅舅家外有条小河沟,他向来喜欢去河边踩水,只倘若母亲在,是万万不应允的。今日天好,他便欢天喜地脱了鞋袜,踩着滑腻的石头,撩起些水流来,溅起细细密密的水花,闪着五彩斑斓的光,好看得紧。那涟漪一圈套着一圈,安安静静往外淌。

    他眼尖,瞧见河里有块红石头,给水流打磨的圆润,在太阳光下散发着红润润的光泽。他心痒,一时也忘了母亲的叮嘱,只以为往里走两步应当没事,便挽起裤脚,要往河里走。

    小孩还是低估了河流的威力,那石确实不算深,只是河里坑坑洼洼,泥沙混着石坑,他只看那石头,却忽视了眼前的路,脚下一滑,就要摔下去。

    这时候却从侧边伸过来一只手,给他稳稳扶住了。那手骨节分明,光下面白的出奇,但是还算有力,稳稳托住了他的身体——小孩惊呼一声,抓住了那人的手臂,拖得那人一个踉跄。

    “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人顿了顿,无奈地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温软,带着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清意味。在这个地方他身上有种格格不入的气质,倘若是长大后的景元,会说丹恒身上有种独特的书卷气,但是现在他不懂,只觉得好看,就盯着他不转眼。

    “魂给水棒子摸走了?”他偏了偏头,伸出手在景元面前晃晃,微微的笑。

    丹恒站在他面前,因为站在石板上而高了他一个头,低着头看他,软乎乎的头发因为河风浮动在空中。他表情柔和,眉眼明朗,脸颊没有多少rou,微微鼓着腮帮子,像是个真正的十七岁的少年。

    “你爹娘这么宠你,允许你一个人出来在河沟边上逛?”他询问道,景元裤脚湿了一块,正有些懊恼地拧着裤脚。

    “我偷偷跑出来的。”他嘟嘟囔囔地说道,“本来是来找舅娘他们玩,只是他们忙,没空理我。”倒也不算撒谎,确实没空理他,再说父母也确实从来不让他单独去河边玩,总担心他给河边的水鬼抓了去替命。

    “巧了呀,”丹恒撑着脸坐在一边,笑容淡淡的,但是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我也是偷偷跑出来的。”

    “为什么?你都结婚了,算是大人了,怎么还是不准出门?”景元不解,只是他问话的时候丹恒面色明显沉了沉,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丹恒穿的衣物相当宽大,从衣袖里露出他的手腕来,青青紫紫明显映入景元眼帘。

    “就是因为结婚了才不能出门。”他低声说。

    景元直觉觉得这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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